夜已深!
一壇子花雕早已告罄,翻到在榻上,搖搖晃晃。壇口不時還會落下幾滴自渾濁的酒液,掉在地上后,留下了一個個印子。任敖曹無傷,倒在被褥上,酣然大睡,并且發(fā)出并不均勻的聲息。
審食其也回家了……
臨走的時候,帶著劉闞的叮囑,還有一份藥方子,心滿意足的走了。
在劉闞的眼中,這樣程度的泗水花雕,顯然達不到他的要求。不過對于其他人而言,能喝道如此醇美甘甜的好酒,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此酒只應天上來,人間豈能釀出來?以至于唐厲在喝完之后,酒勁兒上涌,竟抱頭痛苦:“若以后無花雕佳釀,厲又該如何活下去呢?”
酒色還很渾濁,特別是喝到最后,會品出一股子醴齊酒的強酸味。
也就是說,審食其的功夫還沒有到家,這樣的酒水,怎能拿出去見人?當然了,劉闞也知道,想要達到后世的那種要求,顯然不太可能。不管是從硬件還是從其他,條件還不成熟。
劉闞給審食其的要求是:要喝到最后,能生出陳釀的感覺。
酒色不需要完全清冽,可至少要能呈現(xiàn)出沉黃之色。在達到這個條件后,才算完成了第一步。
有第一步,自然也要有第二步。
如果達到了劉闞的要求后,必須要進一步的陳釀,直至酒色完全清冽,酒液濃香撲鼻。審食其說:“要做到這一步,可不容易啊……阿闞,其實我們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如今的酒,已經(jīng)足夠好了?!?br/> “好?”
劉闞冷笑一聲,“如此劣酒,怎能供奉天地,八方諸神?”
“你……”
審食其似乎明白了劉闞的意思,驚訝的看著劉闞,半晌說不出話來。
劉闞說:“我要讓天下人都能喝到我的泗水花雕,我要讓尋常人家的飯桌上,總會擺上一壇。除此之外,我還要咸陽王室,人人知道泗水花雕之名……其哥,這不過是你我進階之物罷了。”
這家伙,居然想憑此美酒,進階朝堂嗎?
審食其生平第一次,有些看不懂劉闞了。不過出于對劉闞的信任,審食其沒有多說,點頭應下。
隨后,劉闞又根據(jù)沛縣人的身體狀況,設計了幾種藥酒的方子。這對于劉闞而言,并不困難。當年為了應付考試,他曾經(jīng)把千斤方背的滾瓜爛熟。如今雖已經(jīng)忘記了大半,但是作為養(yǎng)生之用的方子,他還記憶猶新。有些古方,對于調(diào)理身體,活絡經(jīng)脈還是很有好處的。
來到這個時代以后,劉闞才知道,酒曲和酵母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
但是,釀酒的工藝落后,酒的種類也不多。劉闞從沒有想過,他能對這個時代做出太多改變,不過有些東西就在手邊,不過是順勢而為吧。但有一些東西,還需要慢慢來才可以。
唐厲喝醉了!
劉闞也已經(jīng)回去睡了……
門房中,曹參靜靜的看著那火爐中的炭火在慢慢熄滅,目光深邃,看著窗外,久久無法入睡。
并不是因為劉闞造出了美酒佳釀讓曹參睡不著,而是劉闞在飲酒時說的那些話。
當時任敖就說:“闞兄弟,如今在咱沛縣城中,我佩服兩個人。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是劉季?!?br/> 哪知劉闞勃然大怒,“老任,莫要把我和那痞賴子聯(lián)系在一起。劉某人雖然沒什么本事,可是也不屑于和他為物。家中高堂尚在,他去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整日只知大話,令人生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