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兄,你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連漠坐在石凳旁,看到進入院子的阿呆,他放下酒杯開口問道。
????院子是百草堂特地為兩人準備的,處在內院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徐掌柜吩咐過任何人不得隨意靠近院子分毫,所以兩人的住處非常幽靜。
????踏過一小段花徑,阿呆在石桌另一邊坐下后回道:“還算順利,有勞連兄掛懷了?!?br/>
????“呵呵,出去一會,田兄倒是變得客氣了許多。”連漠幫著阿呆斟了一杯酒,笑了笑道:“嘗嘗這些菜,紫馨不但醫(yī)術高明,廚藝也相當了得?!?br/>
????阿呆早被菜香勾動了腹欲,聽到連漠相請后他舉筷吃了幾口,又舉杯敬了下連漠后仰頭一飲而進,喝完咂了咂嘴,阿呆開口道:“菜是好菜,酒亦是好酒,不過酒畢竟是凡酒,喝著總覺欠缺了些東西?!?br/>
????“哈哈”連漠解下腰間的葫蘆,晃了晃道:“就知道你在惦記我的靈酒,今天心情好,就給你喝點,不過只能給你半杯,喝多了反而對你不好,我這靈酒與別的靈酒確是有些不同。”說完他打開葫蘆塞真的只給阿呆倒了半杯,接著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阿呆起先不以為意,暗道連漠真是小氣,拿起酒杯同連漠舉杯對飲,一口喝干了靈酒,待靈酒入口過了一瞬,他忽然腦中一陣暈眩,全身顫動起來。靈酒入口后本無覺無味,在起先一瞬間阿呆還以為自己只喝了半杯空氣,可是當他往下咽時,忽覺一股股烈火與冰寒之氣劃過喉嚨,散入全身四肢百骸之內,讓其身體一陣冷熱交替,熱時如烈焰炙烤,冷時又如墜冰窟,阿呆當即便有些受不住的臉色一紅一白,全身顫動的越來越來迅速起來。
????“怎么樣,這酒很特殊吧,哈哈”連漠笑著起身,看似寫意卻極為快速的在阿呆周身來回拍了數十下,阿呆全身震顫總算慢慢平息下來,連漠回到座位上,將葫蘆掛在腰間又道:“我這酒煉制不易,喝了對身體大有好處,尋常人卻是沒有這個福分的。”
????“不錯,此酒真是厲害,就像連兄的修為一樣讓人捉摸不定?!卑⒋舸⒘似蹋硢〉拈_口說了一句,同時雙目一凝,盯著連漠的眼睛,仿佛要將其看穿。
????連漠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雙目并不曾躲閃,只是定定的道:“田兄,我的確隱藏了些許修為,但卻是誠心拿你當朋友相待,就像你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我,難道就存著害我之心嗎?!?br/>
????“這個當然沒有”阿呆訕訕的把目光移向它處,開口道:“算了,不說這些了,連兄今后有什么打算?”
????“云兒那丫頭我很是喜歡,所以我準備在百草堂暫住一段時間,指點她修行?!?br/>
????“也好,她雖然得了傳承神物,但畢竟過于年幼,有人從旁指點再好不過,連兄,看來咱們緣分未盡啊”阿呆說著從腰間摸出一個葫蘆道:“來來,你的靈酒特殊,我這卻有不少普通靈酒,咱們只談風月,花前對飲便是?!?br/>
????阿呆給兩人倒上酒,舉杯又道:“不管你修為多高,我還是叫你一聲連兄,連兄,請。”說完一飲而盡。
????“好,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與我也毫不相干,田兄,請”連漠跟著一飲而盡,開口贊道:“好香甜的靈酒?!?br/>
????日影西沉,月上眉梢,幽靜的小院翠竹環(huán)繞,院內清風拂過,花枝搖曳,庭前兩人對飲,快活怡然,不知不覺一壺酒見底,阿呆拿著最后一杯酒搖晃著起身唱道:“風拂花搖曳,人醉影亦斜,拋卻煩憂事,枝頭月也潔,哈哈,連兄,請,仙途路漫漫,遙遙不可期,何妨醉一場,且做夢中仙?!?br/>
????“田兄,一壺靈酒你就醉了,哈哈,干”連漠起身飲盡最后一杯酒,開口笑道:“隨意趣談,庭前月飲,好久沒有如此快活過了,你這人果然有意思,田兄,可要我扶你上樓休息?!闭f著他一步三晃的走到阿呆身邊。
????阿呆看著他擺手道:“我看你才是醉的厲害呢,算了,咱們誰也別扶誰了,連兄,明天見?!闭f完兩人互相拱手,一個搖搖晃晃的進屋,一個歪歪扭扭的上樓而去。
????阿呆到了閣樓上,推門進屋,接著徑直走到床邊,合身躺下,他也不去運功煉化酒氣,就那么刻意帶著七分醉意三分暈眩,沉沉的睡了過去,滿身心少有的輕松下來。前面約見天刃城三位長老,詢問秦詩雅和秦詩涵的家在何處,又詢問了害他的那個散修的行蹤,結果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這讓他郁悶不已,一場對飲后,心情總算稍稍好轉。
????接下來的幾日,阿呆便一直住在院子中,偶爾也去看看小靈云,他將在范森中遇到的各種珍奇草藥都送給了紫馨,跟徐掌柜研討過幾次岐黃遁甲之術,也同雷萬山切磋過一兩次武藝,不過阿呆早非吳下阿蒙,雖說是跟他們研習,卻通常是指點他們,過了幾次,便沒了興趣,之后他呆在屋子里就不大出門了。而連漠倒是早出晚歸,每天去陪著小靈云玩耍,似乎很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這一天早上,小院門外來了幾個老者,陪同的是洪老徐掌柜和雷萬山三人。徐掌柜在院門外喊道:“田先生在嗎,有客到訪?!?br/>
????接連喊了兩聲,阿呆下了閣樓,答應一聲來到院外,看了看徐掌柜身后的老者道:“你們來了,進來吧?!?br/>
????三個老者點了點頭,隨同阿呆進院,而洪老三人沒有吩咐卻是不敢進入,亦不敢向內張望,只是站在院門外互相低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