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于明偉突然回身伸手去抓王富貴的衣領(lǐng)。
如果是上次,他絕對不敢這么輕率,但這次他比這個世界快,即使王富貴有功夫,也不可能一頓飯的時間就毀滅一個流氓團伙,而他于明偉做到了。
但是,于明偉居然抓空了!
難不成這個老東西也比這個世界快了一半?于明偉又向后腰摸,他的后腰藏著一把匕首。
“小子兒!一把小刀片子你就別拿出來現(xiàn)眼了!”王富貴怒喝一聲。
于明偉大驚失色,老棺材瓤子居然也能同時看見正反兩面!
但是,他豈能就這么善罷干休,他必須弄清王富貴的水到底有多深,王富貴一定知道全部。于明偉掏出匕首虛晃一招,看上去是要刺王富貴,但他緊接著拼盡全力飛起一腳!
那把匕首不過是他試探老棺材瓤子的幌子,這一腳才是真正的目的!把老棺材瓤子踢出服了,然后酷刑讓他招供。于明偉甚至在腦袋里描繪出一幅黨國渣滓洞的畫面,老虎凳辣椒水,統(tǒng)統(tǒng)的用上。
老棺材瓤子仍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札上,只是脖子稍稍偏了一點,恰好躲過于明偉的腳。于明偉橫腳又一踢,但這次老東西出手了。老東西只一抬手便抓住于明偉的腳腕,只是輕輕一臺,于明偉便仰面朝天躺下了。渣滓洞的老虎凳瞬間灰飛煙滅。
于明偉疼得一呲牙,望著碧藍的天空,嘆息一聲:“是黃粱一夢嗎?”
于明偉覺得自己在倒下看見藍天之前都是在做夢,好一個碧藍碧藍的天空啊。他記得就是在這樣的藍天下,樹葉在腳下嘩啦嘩啦響,綠葉在陽光下跳動,青春年少的臉朝氣蓬勃,唱著烏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臉,怎么也難忘記你容顏的改變……
鄭芳就是那樣的歌聲里出現(xiàn)在被紅葉映照的深秋,在青春里死去多好……
“小少爺,我不是故意的?!?br/> 于明偉爬起來,彈掉膝蓋上的土灰,困惑地看著王富貴。這已經(jīng)是王富貴第二次叫他少爺了,媽了個巴子的,自己是正兒八經(jīng)的貧農(nóng),小時候的戶口本可以證明,家庭成分,——貧農(nóng)。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是小少爺,你叫我小少爺就是罵我!”
王富貴也感覺到了自己失態(tài),又坐回馬札上,重新端起他那二八自行車的架子,瞇著眼看于明偉。‘
“小子兒,算我剛才迷糊了,你不是我家小少爺,既然不是我家小少爺,那就請離開這里”;王富貴說。
“不行”,于明偉嚷嚷道:“我要進去,我家小花貓還在里面,我要把她找回來?!?br/> 王富貴突然抓起月份牌嗖的一聲扔給于明偉,于明偉接過月份牌,這次看都不看了,直接開車回家。
于明偉展開了第三幅月份牌。月份牌上仍舊畫著小翠,但這次畫著小翠的身后不是宅院大門,身后的景物變了,小翠站在一棟小樓前。小樓畫得很精致,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那種風(fēng)格,雕梁畫棟,就連窗欞的圖案都和他以前見過的不一樣,很有匠心。特別是小樓的門,看樣子畫的的是黃花梨材質(zhì)的木門,木門上有圖案,好像是一只眼睛,也好像是一個黑洞。這么好的小樓么好的黃花梨木門居然畫一只嚇人的眼睛?于明偉有點奇怪。
月份牌上的日期是1926年7月19日。
這次王府貴沒有要求月份牌上的小翠做出任何改變,于明偉卻知道如果他這次再進李大財主家,一定可以看見小翠的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