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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片刻的功夫罷了,他的手上溫熱的氣息便在她耳垂邊磨蹭,帶來了些許暖意。
念莜咬了咬唇,低下頭。
如果說之前她只是看出盛越對自己有些少年時的留戀,那么現(xiàn)在顯然這個少年是對未來也有所期許的。
嫁給盛越,她是沒想過的,因為何家的姥姥和幾位舅母都不是好相與的主兒,還有那幾個舅父都是不爭氣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讓嫁出去的女兒如此貼補。
還有盛楠,也是個不好相處的小姑子呢。
這樣的人家,她怎么可能只因為一個盛越好,就將自己送過去。
誰知道她正想著間,盛越卻笑著柔聲開口道:“好妹妹,你看那邊有個枯樹墩子,我們過去坐著說話,好不好?”
他此時距離念莜極近的,近得她能感受到盛越噴薄在幼滑臉頰上的氣息。
她點了點頭,軟聲道:“好。”
盛越表哥這個人是極好的,對自己實在是好,若是嫁給他,她心甘情愿,可是寧家她是不愿意去的。
既然打定了主意,她總是要說清楚,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吊著他。
當下兩個人來到了旁邊的枯樹墩子上,盛越先取了一方白帕子,仔細地擦拭過那樹墩子,之后又拿了個白帕子墊上,這才讓念莜坐。
念莜看著他修長白凈的手指頭仔細地折疊白帕子的動作,不免有些感動。
盛越素來是個心細的,這樣的體貼,哪個姑娘能不心動呢?
待到念莜坐下,盛越才撿了旁邊一處自己坐下。
兩個人一時都沒說話,就那么靜默地望著遠處。這是在山頂處,雖隔著紅磚院墻,卻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山峰。夜里的山峰猶如剪影一般,險峻瑰麗而充滿了神秘的氣息,草叢中發(fā)出蛐蛐清脆的叫聲,鼻端縈繞著和竹葉的香氣,似有若無。
“好好的,怎么跑到山里來了?給我說說?”盛越溫潤的眸子笑望著念莜,這么問念莜道。
“不過是最近心煩意亂,想著來山里清靜下,好好拜拜……”念莜祭出了之前的理由。
誰知道這話一出,盛越卻低下頭笑了,笑得溫和似水,待笑過后,才望著面顯訝然的念莜,柔聲道:“念莜,在我面前,有什么話是你不能說的?和別人找個理由,難道我也是外人?”
這話真是說得溫柔猶如這山里的秋風,輕輕吹在臉上,聽在耳中,也暖在心里,撩起了心里別樣的脈動。
其實這個表哥在念莜的心中,除了為人性子柔順,其他的時候印象并不深刻。如今想來,或許是她從十二歲開始便一心記掛著蕭從峻,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緣故吧,她竟然未曾留意過盛越表哥對自己的好。
其實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見多了悲歡離合,也看慣了侯門里的明爭暗斗,再聽到有人用這么貼心的語氣說著如此熨帖人心的話語,實在是她重生而回的一大幸事了吧。
抬起眸來,在這薄淡朦朧的夜色中凝視著盛越那張俊秀的臉龐,她喉嚨有一絲哽咽,不過還是努力壓抑下,讓自己盡可能平靜地說:“表哥,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