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十多天的緊張和不安,沈舟總算是度過了一個還算輕松的周末。
其實這個特色文化旅游小鎮(zhèn),純粹是被花五爺逼出來的。
但沈舟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一次,花五爺肯定會同意。
只要項目開工,舅舅心里的石頭就算是能放下一些,不管怎么樣,也比這樣拖著強。
他明白舅舅的心思。
這個老頭其實也并不是非得跟花五爺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同理,花五爺從心里也不是真的要跟舅舅撕破臉皮,生死對弈。
兩個人之間,更多的是爭一口氣罷了。
等項目開工了,兩個人心里的那口氣慢慢放下了,還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
當然,這是沈舟所設想的,最好的結果。
但要是花五爺還另有心思,說不得,那就是另一番腥風血雨了。
不過沈舟也沒閑著,他拉著李大明和張越,在石橋村實地考察,整整規(guī)劃了兩天的美好藍圖。
轉(zhuǎn)眼到了周日。
這天下午,沈舟實在是惦記舅舅的病情,于是也沒提前通知許多多,便獨自去了醫(yī)院。
在劉二柄住院的這些天里,許多多除了睡覺之外,幾乎是全天候陪護。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劉二柄有一天真的不在人世了,那么她在劉氏集團的前程,是要靠沈舟的。
因此,當她在病房門口看到沈舟的時候,雖然驚訝,但也并沒阻攔沈舟進去看望舅舅。
這段日子,為了保守住董事長病重的秘密,她已經(jīng)替換了三次手下。
今天值班的兩個人,和小馬一樣,都是董事長以前信得過的人,也是董事長的貼身保鏢。
寬敞明亮的病房里,劉二柄緊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臉龐枯槁。
許多多輕步走在前面,一邊示意沈舟不要出聲,一邊來到劉二柄病床前,俯下身,聽了聽他的鼻息。
“噓,董事長剛睡,先不要吵醒他?!?br/> 許多多壓低了聲音,對沈舟比劃著,讓他先和自己出去。
沈舟面色凝重,呆呆地看著病床上的舅舅,無聲地嘆了口氣。
“許助理,我舅舅什么時候醒的,有沒有說什么?”
病房門外,沈舟隔窗望著昏睡的舅舅,心情復雜。
許多多今天沒有打扮的那么性感時尚,也沒噴太多香水,一身黑色職業(yè)裝,頭發(fā)挽了起來,倒也淡雅大方,看著很養(yǎng)眼舒適。
“那天給你簽了授權書之后,董事長就一直是半昏迷狀態(tài),直到今天早上才醒了過來,醫(yī)生說,這次的危險是度過了,但這種情況以后可能會經(jīng)常發(fā)生。所以,必須要靠藥物來支撐了?!?br/> “那大約還能支撐多久?”
“這個不好說,可能一年,可能半年,也可能兩三個月。但聽醫(yī)生的意思,現(xiàn)在一定要讓董事長保持心情,只要控制住了,那么再撐個三五年也不是沒可能?!?br/> “唉,所以那天我來要了授權書之后,舅舅就嚴重了是么?”
沈舟明白了許多多的意思,本來舅舅的情況還挺好,但是自己過來要授權書,舅舅就明白了現(xiàn)在公司的局面,一定是對沈舟不利的。
許多多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她很想告訴沈舟,其實就在一周之前,董事長還是好好的,能吃能喝,每天在病房里過著度假一般的日子。
可是有一天早上,董事長忽然在院子里遛彎的時候發(fā)病,醒來之后,就真的從此只能坐輪椅了。
從那天起,董事長的健康情況急轉(zhuǎn)直下,要不是那天沈舟來的及時,可能連授權書都沒法簽上。
但許多多也明白,董事長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依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沒有直接授權給沈舟董事長職權。
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那么做了,對于劉氏集團來說,可能立刻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而沈舟則會因為還沒站穩(wěn)腳跟,輕而易舉的就會在這場權力爭奪戰(zhàn)中敗北,從此被掃出局,可能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