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嶄新的煙灰缸,再次被花五爺狠狠地摔在了冰冷的理石地面上。
小王秘書趕忙蹲下身,驚慌失措地收拾殘局。
岳珊珊雙手下垂,緊抿著嘴唇,站在花五爺對面,一言不發(fā)。
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大氣都不敢喘。
“混賬!這小子是成心跟我過不去,成心跟我過不去!”
花五爺伸手往桌子上又劃拉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能摔的東西,都已經(jīng)讓自己摔沒了。
但是他心里仍然有氣,一眼看見小王秘書撿起來一個大塊的煙灰缸碎片,大步過去搶過來,再次用力摔了下去。
這次,煙灰缸粉身碎骨。
花五爺這才似乎稍稍平復了些,抬頭看向岳珊珊。
“今天的剪彩儀式就這樣了,明天正式開始動工,我問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想法……您的意思是……開工之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么?”岳珊珊揣摩不到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問。
“我的意思是沈舟!難道你要等著眼睜睜看他在一年之內(nèi)把那個破小鎮(zhèn)建成嗎?”
花五爺?shù)吐暸叵p手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
原來如此……
岳珊珊自然早知道花五爺?shù)倪@個打算,但沒想到,這才剛要開工,他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估計,也是今天上午被沈舟給氣的不輕。
略一思忖,岳珊珊說道:“關(guān)于石橋文化小鎮(zhèn)那邊的情況,花總,我有點插不上手,您也知道的,那邊現(xiàn)在都是沈舟的人,我……”
“哼,所以你就拿他無可奈何了是吧?呵呵,我看你倒是有點像舊情復發(fā)了,怎么,那邊都是沈舟的人,你就沒辦法了?別忘了,那些人原本都是你的,是他從你這里搶去的?!?br/> “是……花總,您請指示,我一定照辦?!?br/> 岳珊珊的頭垂的更低了一些,不過,她還是沒有主動說出什么對付沈舟的辦法。
雖然才上班一年多,天性機敏的岳珊珊已是深諳職場的老鳥。她比誰都明白,如果對付沈舟的方法,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那么,一旦日后出了問題,這個屎盆子就得她來頂。
誰又敢說,他花五爺就能一直屹立不倒呢?
在各種復雜的勢力中平衡關(guān)系,找到大腿,并且很好的保全自己,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職場老鳥應(yīng)該做的。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忠誠,也沒有絕對的利益。
花五爺凝視著她,緩緩坐了下去,目光中精光爆閃。
“你說的沒錯,那些人,現(xiàn)在都是沈舟的人了,就連項目總經(jīng)理都是他從外面找來的死黨。不過,岳經(jīng)理,你也別忘了,總有一些人,可并不是他沈舟的親信,就比如……”
“您的意思是……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不等花五爺說完,岳珊珊
眼前一亮,瞬間明白了花五爺話里的含義。
既然辦公室的人已經(jīng)控制不了,那么,就可以從外部入手??!
兩人心照不宣,誰也沒有明說,只一個目光對視,就已彼此懂了。
“不著急,現(xiàn)在正是午休時間,珊珊,你去餐廳幫我訂一份簡餐送過來,順便,再帶一杯蜂蜜柚子茶?!被ㄎ鍫斢朴频卣f,順便從抽屜里摸出一支煙,慢騰騰地點燃。
“好的花總,我這就去。”
岳珊珊會心一笑,低頭躬身,轉(zhuǎn)身出門。
小王秘書這時候也剛剛收拾好了地上的煙灰缸碎片,起身道:“花總,我再去給您拿一個煙灰缸……要不,咱們換一個鋼制的?”
“不,還要玻璃的,我喜歡。”花五爺?shù)穆曇粼诖翱谟朴苽鱽?,香煙裊裊中,正午的陽光溫暖而又熱烈,花五爺?shù)纳碛霸陉柟庀拢泔@得有些刺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