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練武房內,一排排紅纓槍,一排排鬼頭刀,氣勢恢宏,至少能容納幾百人同時練武。
這里是孫氏武館的練武房之一,在八大武館內,并不是最大的最豪華的,但是這里卻可以稱得上是武行的魁首了。
此時守靜伸展手腳,一拳一式地把松鶴千壽拳打了出來,小小的身體,卻有種蒼松般的挺拔,拳法施展雖然慢,卻有種靈鶴般靈活的神韻。
良久,守靜收功而立,看向椅子上坐著的幾人。
一種一人正是林軒,坐在林軒身旁的,是周云方,而其中還有一個老者。
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容普通,下巴上留著一縷花白的胡子。
這就是如今的武行魁首,孫立堂,他如今已經(jīng)年過六十,身體看起來沒有當年的鐵拳風范,但是一身內力修為經(jīng)過五十多年的修習,已經(jīng)到達三境上品。
林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孫立堂笑道:“孫館主,這個功夫如何,有沒有資格開武館兒?”
武館兒界互相抱團,而且每個武館兒都與達官顯貴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若是想要開武館兒,是需要武行魁首點頭,否則各大武館兒聯(lián)合起來,武館兒開起來也會黃了。
林軒的目的可不僅僅是開武館兒,而是孫立堂手中的信物。
二十年前十八路黑白兩道總盟主的信物,被分成了四份,如今的一份,正是在孫立堂手中。
不過如今的信物被當成魁首身份的象征,林軒不僅要開武館兒,還要成為兩京第一武館。
孫立堂沉吟片刻,微笑地對林軒道:“好功夫,好功夫,林公子,你們師兄弟二人,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強的天才。
如此扎實的基本功,簡直比那些練了三十年的人還醇厚!
在下的弟子中,若是出了林公子和方公子這般的人物,那小老兒可是做夢都會笑醒的!”
孫立堂話語剛落,他身后站著的青年頓時臉色微微漲紅,神情相當不好。
他盯著守靜,眼神相當不好。
不過他卻沒有盯林軒,畢竟林軒他那一身醇厚的先天內力氣息顯露無疑。
林軒聽到孫立堂的話,當即揚起了下巴,哈哈大笑道:“過獎,過獎,也就是老天爺賞飯吃,天賦稍微比旁人強上一丁點兒。
其實主要還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用辛勤的汗水,澆灌出如今的成果??!
你們知道我練功有多努力嗎?
啊,哈哈哈!”
站在孫立堂身后的年輕人輕輕冷哼一聲,嘴巴里細弱蚊響地嘟囔了一聲,“誰還不是從小刻苦修煉,酷暑寒冬,日夜不息!”
“咦?”
林軒忽然滿臉疑惑地掏了掏耳朵,眉頭微皺,好似很是憂心地嘆息道,“哎,最近老是聽到有鬼蜮小人兒在耳朵中喋喋不休,昨天睡覺做夢,耳朵里還真的跳出了宛若黑豆的漆黑小人兒!
莫非是我沖關凝練腎水之氣的竅穴有些急功近利?
畢竟肝腎同屬五臟之陰!
看來我還是要日夜不息地繼續(xù)努力了啊,重點就是日夜不息!”
孫立堂身后的年輕人臉色登時漲紅,他如此微弱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太清,竟然被林軒聽得清清楚楚。
孫立堂聽到林軒的話,微微一愣,卻是忽然拱手笑道:“原來公子馬上便要突破至三境中品,卻是要提前恭喜公子了!”
說罷,他狠狠地瞪了他身后的年輕人一眼,怒斥道:“你又如何知道天下的廣大,我難道沒和你說過嗎,若是到了神念境巔峰,開了九大靈竅,耳竅一開,十丈之外,隔著一堵墻都能將你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下去自己受罰!”
這個年輕人狠狠地瞪了守靜一眼,滿臉不忿地下去了。
孫立堂笑呵呵地對林軒道:“劣徒卻是讓林公子見笑了!”
林軒的表情卻是微微一變,輕哼一聲,冷笑道:“沒想到孫館主的見識倒是很廣,竟然連絕頂高手的特征都知道?”
孫立堂嘆息道:“白霧宗石長老便是神念巔峰的境界,演示過這種神異,在下這個威風八面館主,學徒無數(shù),田產(chǎn)無數(shù),其實還不是借的勢,只不過是給那些大人物管理罷了。
那么多的田產(chǎn),地契上的名字怎么可能是我孫立堂?”
忽然孫立堂好似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腦袋,有些遲疑地道:“瞧在下這腦袋,卻是老了,忘了告知林公子,開武館還是有條規(guī)矩,那就是手中必須有一定規(guī)模的田產(chǎn)?!?br/> 孫立堂看向周云方,笑道:“周館主,我記得您手中田產(chǎn),是為方縣尊打理的吧?”
周云方苦笑道:“在下何德何能,縣尊大人直接賜了在下千畝良田,還把他其余所有田產(chǎn)都交給在下打理,只能拼死為縣尊大人效力!”
孫立堂嘆息道:“我們南水國所在島嶼,原本名叫白霧島,實在是大大的寶地,上面還環(huán)繞著天然的陣勢,連海妖都不敢入島肆虐。
環(huán)繞白霧島星羅密布的小型島嶼,何止數(shù)萬?那些島嶼面積加起來,可是白霧島的十倍。
但是上面的人口,卻僅僅是白霧島上兩倍,還不是因為海盜、海妖、魔道豪強肆虐。
林公子您知道外面島嶼上的人們,是如何稱呼我們白霧島,如何看待白霧島上的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