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氣的臉皮發(fā)抖,“顧佑安,給我讓開,讓我打死這個蛇蝎心腸的壞人!”
顧佑安仍舊大力攥著她的手腕,奮力開導(dǎo):“娘子,就算真把她打死,咱們的田里的黃豆苗也長不出來了,你先冷靜冷靜,咱們看看到底該怎么解決才是正事。”
顧志平連忙在一邊附和:“對,佑安說的極是,佑安家的你可千萬冷靜啊,這事還沒弄清楚,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打人?!?br/>
“哼,我就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這事是誰干的。你們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就徐翠娥這不要臉的,她根本見不得我們好過。眼看著我們?nèi)兆右惶煲惶旌闷饋?,她心里嫉妒的發(fā)狂。往我們田里放蝗蟲,這么損的招虧你們想得出來。對付這種喪盡天良的家伙,我杜蘭根本不必手軟!不是我危言聳聽,蝗蟲一旦扎堆,極易形成大規(guī)?;葹?zāi),別說我那一畝黃豆田,就是整個洛安,乃至......到時候你們家那五畝三分地就更指望見收成。為了一己之私,損害整個家國天下,到時候我第一個送你去見官!”
顧志平聽到這里,心里直發(fā)怵。這兩天他心里也堵得慌,干什么都沒勁,索性就悶在家里歇兩天。自從那天閨女春燕回來又走之后,他才知道徐翠娥這不長臉的娘們居然攛掇閨女干那種道德敗壞,辱沒門風(fēng)的事。氣得心里直凸凸,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就是再著急生氣也得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咽,要是嚷嚷的厲害,讓左鄰右舍聽見,他的老臉往哪擱?
本來想毒打徐翠娥一頓的,可前兩天她被杜蘭狠狠收拾了一回,差點連魂都丟了,好不容易泛過勁來,他最終也沒舍得下手。
現(xiàn)在聽杜蘭說得嚴(yán)重,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再一次咚咚得跳起來,他眉頭緊蹙,底氣不足道:“佑安家的,這話你可不敢亂說。村里人都知道你與你嬸娘不合。跟你們也不過小打小鬧的,可危害莊稼的事她可沒膽量做啊?!?br/>
顧來富走上跟前,臉色凝重:“堂嫂,我娘不可能干這種事。你......上次把我娘打得都一直沒出屋子,她這兩天都沒出門,肯定不是我娘干的。”
吳香芹在門外往這探了探頭,“對,我婆婆門都沒出過,怎么可能去田里抓螞蚱,你可別把臟事往我婆婆身上栽?!?br/>
徐翠娥聽見杜蘭說蝗蟲的事,腦子早就開小差了,她記得閨女走時,說咽不下這口氣,要為她報仇,這兩天閨女一直沒回家,也不知她都在外面干了什么,現(xiàn)在一想,心里立刻就發(fā)慌了。
不過大家都為她爭理,膽子確實壯了些,她脖子一揚,高抬起頭,理直氣壯道:“對啊,你要是為這事找我算賬,我可不認(rèn)。我連門都沒出,又怎么往你田里放螞蚱。”
杜蘭危險的瞇起眼睛,她的黃豆田明顯比鄰田受蟲害嚴(yán)重,這明顯就是人為。放眼整個山洼村,最見不得她好過的,便是徐翠娥一家子了。徐翠娥雖然沒出門,不代表她家里沒別的人搞破壞。顧志平和顧來富這倆大男人應(yīng)該不會做,吳香芹在家看孩子做飯,應(yīng)該也做不成。整個顧家就剩下從頭到尾沒露面的顧春燕了。
要對峙,那就對峙到底,杜蘭恨得咬牙:“好,不承認(rèn)是嗎?那叫顧春燕出來,我們當(dāng)面對峙?!?br/>
徐翠娥眼珠子溜溜的轉(zhuǎn),嘴硬道:“春燕這幾天就沒回過村子,她就更不可能了。要我說,準(zhǔn)是你家的黃豆苗葉嫩,那螞蚱就專挑嫩葉吃?!?br/>
“我呸!誰不知道螞蚱過境,寸草不生?螞蚱還知道挑食了?螞蚱連同伴都吃!我杜蘭可不是以前的杜蘭了,你休想哄騙我,趕緊把顧春燕叫過來,這筆賬今日必須算清楚?!?br/>
聽了杜蘭的話,顧志平奇怪不已:“咦,佑安家的,你咋知道螞蚱扎堆能形成蝗災(zāi)呢?”
杜蘭狠狠地剜他一眼,“現(xiàn)在不是談?wù)撨@個的時候,我要你們賠償我的田!”
顧佑安察覺出娘子眼神有異,立刻幫她遮掩,“嬸娘,春燕堂妹昨天清晨回來的,我跟薛大哥在村外樹林那還撞見她跟徐鶴鳴在馬車?yán)?.....卿卿我我,場面污。穢,不堪入目.......你怎么能說她沒回家呢?”
“呵!”杜蘭唇角一勾,輕蔑地瞥著徐翠娥:“還想騙我,她昨天回來一趟,今日我的田就遭了蟲害,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不如怪事成雙,明早咱們山洼村的人都知道你徐翠娥的閨女在村外樹林跟男人廝混,我想到時候這個消息肯定比我的田受蟲害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