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時說道:“可否請姑娘去我徐府做這道菜,我會給姑娘雙倍工錢。”
“我是賣燒魚的,不是廚娘。”
“人往利邊行,姑娘先別急著拒絕,你一籮筐魚也不過賣一兩銀子,而我給你五兩,如何?”男人笑吟吟地凝視著她。
男人看似和顏悅色,可利誘的意味更明顯了,杜蘭立刻提高了警惕,她又不認識他,憑什么聽信他的話。
“對不起,我跟你不熟,你還是另請高廚吧。”她冷聲拒絕。
看杜蘭滿臉戒備,男人呵呵笑道,“我徐府二公子近來食欲不佳,我只是想請姑娘去府上燒魚,并沒有其他意思?!?br/> 杜蘭不為所動。
男人指向那一馬車的酒壇,“我們徐府是做酒水生意的大戶人家,在洛安城誰人不知。這不剛給酒樓送了趟酒,不信你問問周邊的攤販就知道了?!?br/> 杜蘭往馬車上掃了一眼,的確是一車酒壇,又看了眼這附近的幾家酒樓,便信了幾分,想著她將來做料酒還要用到酒,說不定跟他打上交道,以后會有好處。
她挑了一條像樣的糖醋魚,給賣豆腐的大哥送去,謝過他借刀的恩情,順便向他打聽了一下。
賣豆腐大哥說他常年在這擺攤,的確經常見到徐府送酒。
得到確認,她走回來問中年男人,“徐府離這遠不遠?”
“過前面兩條街就是?!蹦腥丝蜌獾馈?br/> 杜蘭存有私心便答應下來,心想顧佑安應該很快就回來,就拜托賣豆腐的大哥幫忙照看一下攤位。
反正那輛木板車和籮筐也值不了幾個錢,況且賣豆腐的大哥常年在這,人家不可能貪圖她的破玩意。
中年男人帶她從后門進了徐府,又讓伙計帶她去廚房,而他則往前廳稟報。
杜蘭一路跟著,眼睛不斷打量徐府的后院,亭臺樓閣,鳥語花香,果然是大戶人家。
“到了,姑娘請吧?!?br/> 杜蘭點點頭,抬腳往里走。
饒是知道徐府很大,很奢侈,可還是被眼前的廚房給驚了一把,寬敞明亮,置物架菜籃井然有序。地面都用青石板鋪成,刀具鍋鏟一應俱全。
廚娘伙計分工明確,正各自忙著,見來了個人,當即停下手里的活看過來。
杜蘭當即拿出她大主廚的風范,開始指揮廚房的下人。
“喂,你去洗幾個西紅柿,在鍋里燙一下?!?br/> “你給我把魚清洗干凈?!?br/> “你趕緊去燒火。”
廚房的人正忙得暈頭轉向,聽見她對自己頤指氣使的,頓時就不樂意了。
薛府的伙計斥了一聲:“都沒長耳朵嗎?快點動啊。”
“可是我們都忙著呢?!睘槭椎膹N子道。
“不聽話小心我告訴大管家?!?br/> 此話一出,廚房的人這才積極配合起來。
有人打下手,杜蘭很快就做好糖醋魚,酸甜香氣溢滿廚房。
中年男人剛到前廳,發(fā)現(xiàn)大公子正接待盛京來的客商。
他走進去,朝兩位客商行了一禮:“寶卿見過薛公子,陳公子。”
“寶卿啊,許久不見,你胖了不少啊?!标惥赐ばχ蛉さ?。
徐寶卿走到徐鶴寧身旁,拱手回道:“都是家主仁厚,我們當下人的日子過的逍遙,我得感謝家中各位主子?!?br/> “寶卿這張嘴會哄主子開心,日子能過不好嗎。不過在主子面前玩虛的,可算不得忠心耿耿,鶴寧你說是吧?哈哈哈!”陳敬亭沖徐鶴寧朗聲大笑。
“敬亭兄提醒的是,今后我得仔細辨別寶卿那句話真,那句話假?!靶禚Q寧開完玩笑,對薛寶卿問道:”你進來可有何事?。俊?br/> “遵從大公子的吩咐,我給二公子尋到能開胃的特色菜。只是那姑娘把菜賣光了,奴才就把人帶了回來,現(xiàn)在正在廚房給二公子燒菜。”
提及燒菜,薛巖與陳敬亭對視一眼就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我們兄弟二人也該告辭了,咱們改日再敘。”
徐鶴寧連忙起身挽留,“薛巖兄和敬亭兄遠道而來,我應該給二位接風洗塵才是。正巧家中請了新廚子,二位仁兄就留下來吃個便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