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香芹臉色一紅,這個惡婆婆,居然要自己大白天的伺候她在屋里拉屎拉尿,她當(dāng)自己生孩子坐月子嗎?還真當(dāng)著她姐姐的面,把自己當(dāng)丫鬟使喚了。
她以為她多高貴嗎?真是......
一邊心里抱怨,一邊極不情愿地去床下掏出夜壺,遞給徐翠娥,徐翠娥為了彰顯自己的威嚴(yán),并不避諱姐姐在場,她從然自得地接過夜壺,將被子擋在身前,嘩啦啦的就開始了。
一股騷臭味立刻彌漫整個屋子,顧春燕待在一旁,下意識地用手背捂住口鼻。得意的看向低眉順目給她娘接屎接尿的嫂子,心里暗想,等她成了徐府夫人,也讓下人們給她端屎端尿。
徐翠娥的姐姐也滿臉羨慕,還別說妹子家的兒媳婦就是孝順,正這么想,忽然見吳香芹手抖了一下,夜壺里的尿一下子灑在被褥上。
徐翠娥立刻惱怒起來,“你怎么干活的?灑我一床,讓我還怎么休息?”
吳香芹一臉驚嚇:“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在田里干活累著胳膊了,回來的時候胳膊都一直發(fā)抖呢。”
“你個不中用的家伙,才干這么一點活,就跟我吐苦水,你當(dāng)你是千金小姐嗎?真是氣死我了,拿去統(tǒng)統(tǒng)洗了?!毙齑涠鹨е溃嵘涎澴泳鸵荒_蹬開被褥,惡狠狠地沖著吳香芹叫罵。
她正想在自家姐姐面前顯擺一下,這下不僅沒顯擺成,反倒令人家看了笑話。
這讓她今后還怎么在姐姐面前抬起頭來。
吳香芹默默蹲下身子將尿濕的被褥抱出去,臨出屋時,卻在人看不見的時候勾唇笑了。
屋里,徐翠娥還發(fā)著脾氣,“這么大的人,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氣死我了?!?br/> 婦人忍不住譏笑:“妹子,你剛才不是說你家兒媳婦特別懂事能干嗎?怕是不想給你端屎端尿吧,不是姐姐說你,不是多大的傷還是別麻煩人的好?!?br/> 徐翠娥臉上臊辣辣的,剛才自己夸兒媳婦,也是為了給自己長臉,沒想到反倒自己打自己臉了。
面子掛不住,她眼中眸光一轉(zhuǎn),立刻嚎啕大哭:“哎呦!我的親姐,你還說我受一點小傷,我昨日差點被人打死,這胳膊上生生讓人割下來一塊肉啊。”
顧春燕一聽,震怒地瞪大眼睛:“娘,那個杜蘭居然這么狠心?她敢拿刀子割你?”
說到這,徐翠娥又回想起昨日那驚險的一幕,她心有余悸嗚咽起來:“嗚嗚嗚,我哪里知道她膽子那么大,割下我的肉當(dāng)場喂了狗,你們是沒見啊,我當(dāng)時都差點嚇暈過去。割我的肉還不算什么,他們竟然把我直接從墻頭上扔進咱家豬圈里,還......讓我在豬圈里待了一整天......嗚嗚嗚?!?br/> 顧春燕恨的滿眼通紅:“他們簡直狼心狗肺,你是他們嬸娘,照顧堂哥和大爺爺這么多年,他們一點恩情也不念,竟對你如此喪心病狂,這筆賬我必須討回來!”
婦人也是一臉生氣,“怪不得我在外村都聽說了這事,原來是他們欺人太甚。志平是吃干飯的嗎?你家來富干嘛去了?”
“這不都是沒在家嗎,不然就憑他們哪里能動得了我一根毫毛,我在村里算是沒臉見人了,今后指望燕子能給我爭臉,等她嫁給權(quán)貴人家,有他們兩口子好看的,等著瞧!”雖說顧志平當(dāng)時在場,可杜蘭不是吃素的,加上那個姓薛的做幫手,她男人也是束手無策,這么說,完全是為了保全自己男人的面子。
說完,又淚眼汪汪地看向自己的女兒:“燕子,娘可指望你了,徐家有錢有勢,等你成了徐家夫人,你一定要為娘出這口惡氣?!?br/> 徐翠娥這么一說,顧春燕頓時挺起胸膛,臉色也高傲起來,娘不僅支持自己,還對自己寄以厚望。她不經(jīng)意地瞥姨母一眼,之前姨母還打罵侮辱她,將來姨母有事求到自己頭上,她一定十倍百倍羞辱回來。
不過眼下首先要對付杜蘭,她眼里閃著狠光:“娘,難道我們現(xiàn)在就放過杜蘭嗎?我可等不到嫁人以后!”
“可......”徐翠娥面露怯色,“我們打又打不過,這次為幫徐二公子報復(fù)杜蘭,我差點丟了性命,總不能給徐二公子說咱們把事辦砸了吧?!?br/> 婦人在一邊聽的稀里糊涂,也插不上嘴。
顧春燕面色一狠,“明的不行,咱們來陰的,總之我一定要教訓(xùn)她,替你報仇。”
“對,從她進門就跟咱對著干,自己賺錢還嫌不夠,又跟咱分房,又跟咱分地,這是要逼死咱的啊。”說起來徐翠娥就一肚子氣。
顧春燕聽著她娘的話,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對了,她們分咱的地,咱們就讓她得不償失,娘,你盡管等我好消息?!?br/> 說完,對她姨母連聲招呼也不打就急急忙忙出去了。婦人不滿地瞪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收回目光。
“這孩子越來越?jīng)]教養(yǎng)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