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
喬肅從兜里摸出煙盒,拿出一根含在嘴里,點燃,慢悠悠的抽了一口。
喬一舟站在他后面,躊躇不安,漸漸有些忐忑。
“哥,你找我有事?”
“把門鎖上”
喬一舟乖乖的鎖上門,剛轉身,一陣凌厲的腳風直接踹在了他的胸口,防不勝防,躲無可躲。
喬一舟被踹出去,后背狠狠撞上門,疼的他額頭直冒汗。
操!剛暴揍他一頓又來?
莫名其妙挨了一腳,喬一舟不敢發(fā)火,只能捂著胸口委屈又驚恐的看著他。
“哥,你......你為什么又揍我?”
喬肅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fā)上,眸光銳利的看著他。
喬一舟只覺四周的空氣都染上了寒意,似有一股強烈的威壓直沖他腦門襲來,頗有種窒息的感覺。
喬肅不說話,他也不敢再開口,微微抖著身子,咽下所有的疑惑和不服。
他是不是該去山上算算命求個符?
不知過了多久,喬一舟全身開始冒汗時,耳邊終于聽到了聲音。
“你惹出這么大的事,不在法國處理爛攤子,突然跑回來,是為了梁楚悅?”
喬肅薄唇輕啟,一層淡淡的白霧自他口中散出。
喬一舟一愣,下意識道:“跟梁楚悅有什么關系?”
見他的臉色驟然烏云密布,喬一舟趕緊又加了句,“哥,我跟梁楚悅真沒什么”
他和梁楚悅的事可不能讓家里人知道,別說老爺子能一拐杖打死他,他爹都能抽死他,他媽能哭死他,叔叔嬸嬸能笑死他。
喬肅半瞇著眸子,冰冷的嗓音帶著寒霜,他沉默抽完一根煙,按滅后,又點燃了一根。
良久,在喬一舟愈發(fā)膽寒的目光中,從褲兜里拿出一個信封扔在茶幾上。
“看看”
喬一舟不明所以,手撐著地站起來,挪到茶幾前彎身拿起信封,里面有幾張照片。
看到第一張照片時,喬一舟臉色驟然大變,面帶驚恐和慌張的翻完所有的照片,呼吸已經(jīng)急促。
竟是他和梁楚悅的……床照!
喬一舟猛地看向喬肅,“哥,照片哪來的?誰給你的?”
喬肅咬著煙頭,含糊道:“剛才在門口撿的”
喬一舟:“......”,這也能撿到?
喬肅看他一眼,提醒他仔細看一下照片,喬一舟的視線又回到照片上,少許,突然想到了什么。
拍照的角度,明顯是進了房間拍的,熟人?梁楚悅讓人拍的?
他眼皮一跳,極快的拿出手機給梁楚悅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梁楚悅,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他媽有病??!你拍照片想干什么!”
因為憤怒,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電話里,梁楚悅似乎剛睡醒,聲音還有些迷糊。
“什么照片?一舟,你在說什么?”
喬一舟咬著牙把照片的事說了一遍,梁楚悅完全清醒后,連連否認,最后,又恍然解釋道:
“一舟,是阿元哥,一定是阿元哥拍的,他昨晚跟著進來了,一定是他拍的照”
喬一舟聽完她的話,直接掛了電話,又給譚信元打了個電話,把整件事說明白之后,譚信元在電話里就開罵了。
“操!喬一舟你腦子被門擠了,老子好心好意請你喝酒,又大發(fā)慈悲把你送回家,老子看見開門的是梁楚悅,本來覺得是熟人想進去喝杯茶,他媽的梁楚悅穿成那樣,老子能進去嗎!”
“還拍照?就他媽梁楚悅那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干癟身材,老子看一眼都覺得要瞎了,拍個屁照?。 ?br/>
“操!有病吧!老子又不是變態(tài),拍你們干嘛!莫名其妙!老子以后再也不請你喝酒了!滾蛋!什么東西!”
譚信元噼里啪啦罵一通,罵完之后直接掛了電話,喬一舟臉色漲紅的瞪著已經(jīng)黑屏的手機,腦子亂的像漿糊。
喬肅吹開眼前的煙霧,深邃的眸子晦暗的看向喬一舟,見他緊繃著神色一臉茫然,冷哼道:
“還不懂?”
喬一舟踉蹌的往后退開一步,頹廢的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低著腦袋悶不吭聲。
怎么會不懂,都這么明顯了,阿元哥沒理由拍這樣的照片,更沒理由騙他。
所以,肯定是梁楚悅在說謊,所以,照片是梁楚悅拍的,堂哥說在門口撿的,那就是梁楚悅故意讓喬家人看見這些照片。
可是......
“哥,楚悅她沒道理這么做啊”
雖然腦子里閃過某種想法,但喬一舟還是不敢相信梁楚悅會這么算計他,不相信她會這么不擇手段的算計他。
喬肅冷哼,眼底盡是冷冽,“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還是真的愚不可及?”
喬一舟呼吸一窒,小聲道:“我只是覺得......”
“覺得她愛你?”
喬肅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嗤笑道:
“知道她早幾年消失是在做什么嗎?她在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上班,被他們領導包養(yǎng)了將近三年,后來那男人玩膩了,一腳把她踹開了”
喬一舟猛地抬頭,巍巍顫顫的眸子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愕,喬肅嘲諷道:
“后來她又找了一個金主,不過這次才兩年人家就玩膩了,兩次上位失敗,所以她回來找你了,梁楚悅這個女人,從來都是目標明確,直奔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