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里空蕩的沒有一點聲響,過去這么多天,尸體早就發(fā)臭,五樓以上根本沒辦法再去。
蘇爾把教學樓內的窗戶全部打開,也無法讓滯留在樓道內的氣味揮發(fā)。
答案之書的硬殼封面比剩下的頁數要厚,出去透氣完,蘇爾一步踏進教室,四目相對,不等神算子開口便主動說:“九頁?!?br/>
他算是看透了,尋找到死亡學生的對應身份,對一個倒霉透頂的人來講沒有絲毫用處。
聽到沉重的嘆息,神算子淡然道:“拿了多少的好處,就得從另一方面加倍還回來?!?br/>
蘇爾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垂眼自我安慰,至少證明那顆神秘的眼珠相當有價值。
拍掉面包渣把手放在答案之書上,翻開前他有過片刻的晃神。
通過多日接觸,神算子對蘇爾了解頗深,這個表情對當事人來說是開動腦筋,對他而言卻是副本即將出現(xiàn)漏洞的前兆。
“你……”揉了揉眉心,警告道:“安分點?!?br/>
蘇爾放棄翻書,反而胳膊壓在上面,身子前傾用一種征詢的口吻說:“我想去看場電影。”
目中的疲憊散去,神算子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直接戳破那層窗戶紙:“別妄想去探究這個世界。”
蘇爾撇了撇嘴,知道這是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紀珩不在,他還沒有膽大包天到走出這所學校,無奈下直接翻開了答案之書。
——跳舞的精靈。
神算子瞥了他一眼:“恭喜。”
暗示會是只相當難纏的鬼。
幽怨的女聲憑空出現(xiàn),不斷在耳邊縈繞:“為了新年晚會,我每天練舞到好晚。為什么老天要讓這么努力的我下樓時踩空?”
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質問。愈發(fā)凄厲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疼,蘇爾皺眉捂住耳朵,面前多出一個穿校服頭破血流的女孩,她微微歪著腦袋,語氣忽然放柔:“你說……這是為什么?”
輕輕在蘇爾耳畔吹了口氣,涼颼颼的觸覺足以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蘇爾一動不動坐著,本來想用電擊器,卻忽然看向答案之書。
女孩跟著望過去,憤懣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卡殼。
蘇爾心平氣和,微微一笑說:“正好我也有一個問題,為什么答案之書變得這么?。俊?br/>
“……”
沉睡了有段時間,再清醒時世界好像都變了。女孩認真審視著蘇爾,確定從他身上感覺不到太強大的氣息。但作為給鬼提供棲息之處的容器,答案之書明顯遭到了虐待。
“需要我陪你做游戲嗎?”
蘇爾老神自在地坐著,這份淡定反而令準備出手偷襲的女孩再度生出幾分不確定。
凝視險些‘薄如蟬翼’的答案之書,女孩手指蜷了下,如果答案之書沒有自殘,那就預示著……面前這人搞掉了半本書的鬼。
深吸一口氣——
“打擾了?!?br/>
說完身影變淡,逐漸消失。
蘇爾有一顆求知欲旺盛的心,抬頭看向主持人:“消失的鬼會去哪里?”
原先認為書頁消失代表鬼消亡,但剛剛女鬼走得干凈利落,顯然不是去赴死。
“弱的會死,強的會有新去處?!鄙袼阕邮捌瘕敋げ寥ド厦娴幕覊m,知道失算了。
那只鬼的難纏之處在于十分狡猾,換成任何一只鬼,看到人類都會有弄死的沖動。
這是骨子里難以克制的本能。
“可惜了?!彼麧M目遺憾。
·
中轉站。
紀珩的存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玩家進副本前他在,出來后依舊在。起初那些玩家以為是中途進了次副本,跟同組織的成員交流完,整理了一下時間線,發(fā)現(xiàn)他居然一直在這里。
終于有人克制不住好奇心,走過去搭話:“好像每天都能在這里見到你?!?br/>
清楚如果現(xiàn)在拒絕回答,很快又會有人來搭話。
紀珩言簡意賅:“用了組隊道具,隊友還沒出來?!痹趯Ψ较胍^續(xù)提問前,繼續(xù)說:“特殊副本,不需要同進同出。”
聽到這個答案,這人有些失望。轉念一想,倘若有什么大秘密,哪會大大方方地現(xiàn)身人前。
“我……”
天邊毫無預兆涌來滾滾烏云,打斷接下來的交流。
自從蘇爾被拉入游戲,每個月總會有這么幾次。近處的人下意識看向紀珩那里,并未發(fā)現(xiàn)蘇爾的蹤跡。再朝四周探望,確定暫時也沒有玩家出副本。
相熟的聚在一起討論。
“怎么回事?”
“黑云壓頂,分明是公布成就點前才有的異象。”
然而除了滾動的烏云,游戲提示音遲遲沒有傳來,仰望粘稠的積云,不知是誰為了緩和緊張感開玩笑:“說不定是哪個天才即將修成得道,老天讓他渡劫呢?”
不少人捧場地笑了笑,紀珩卻是緊了下眉,按照剩下的頁數推斷,蘇爾也該出來了。
想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蘇爾在副本里沒少放飛自我。而玩家不活著出來,成就點不可能提前公布。凝視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烏云,紀珩失笑……游戲這是連公布成就點前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