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闊被押走了,呂z委看著樊校長沉聲說道,“校長,周天闊同志是條寧折不彎的漢子,你就是把他關(guān)上幾天,到時候他還是不聽你的又咋辦?”
“都新社會了,誰再想當陳世美,讓咱老區(qū)的階級姐妹,哭哭啼啼的當秦香蓮?!狈iL拍著辦公桌砰砰作響瞪著眼睛道,“我先讓他自個不自在?!闭Z重心長地看著呂z委道,“同志,我們是勝利了,可我們真要這么干,剛剛拿生命支援我們打下江山的老百姓,是要罵娘的?!睔鈶嵅灰训乩^續(xù)說道,“我們這么做喪良心懂不懂!”
忽然想起來抬眼看呂z委問道,“夏佩蘭同志的工作做的怎么樣了?”
“哦!哭了一場,但還是愿意服從組織的決定?!眳蝯委拍著椅背說道。
“嗬……他非人家不娶,現(xiàn)在人家不愿意嫁給他了?!狈iL雙眸看向門外,努努嘴道,“我看他怎么辦?”
呂z委拉開椅子坐下,眼神游移地看著樊校長,“老樊,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br/> “我是爹,你是娘,有什么不能說的?!狈iL看著他干脆地說道,“說!”
呂z委看著他想了想道,“你說這事,咱們處理的對不對?。∵@是不是有點干涉他人自由婚姻的嫌疑???”
樊校長捶著辦公桌騰的一下站起來道,“我就干涉了,啥自由戀愛啊!我看是自由亂愛。進了城就忘了鄉(xiāng)下老婆,別的地方我干涉不了,但在我這里就是不行?!笨粗麚Q了口氣又道,“咱們這里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有多少人看著呢!老呂你想想,咱們但凡做錯一點兒,他們怎么看咱們。剛勝利了,就這么干不合適?!?br/> “你是說他們!”呂z委壓低聲音意有所指地說道。
他們這支部隊成員構(gòu)成有些復(fù)雜,還真得考慮周到。
“嗯!”樊校長點點頭道,有所擔心地又道,“前兩年跟老蔣干仗,咱們是忙著東躲西藏的,幾次遷移?,F(xiàn)在安定了下來,這些人不論是學(xué)員還是教官都到了該結(jié)婚的年紀了。個人問題提上了日程,但是不能開了這個頭兒,得為大局著想?!?br/> “唉……”樊校長看著他輕嘆一聲道,“他們孩子都有了,小周他沒有得選?!蓖蝗挥值溃靶液脹]結(jié)婚不然都痛苦?!?br/> “那如果小周鐵了心一直不同意呢?”呂z委擔心地說道。
“不同意,老子扒了他身上那身皮?!狈iL硬起心腸狠下心來道。
“也不知道她醒了沒?!眳蝯委擔心地問道。
“一切等她醒來再說吧!”樊校長站起來道,繞過辦公桌,坐了下來。
“老樊我不耽誤你工作了。”呂z委起身道。
“嗯!”樊校長朝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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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春出了校長辦公室,裹了裹身上的大棉襖,走回到了醫(yī)院。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總有些坐立不安的,自言自語地嘀咕:“校長說了讓全力救治的?!闭f著從藥箱里拿出針灸的包,揣在懷里,踏入風雪中,去了接待區(qū)。
孟繁春推開房門,輕輕的走了進去,嚇得周光明如兔子似的從被窩爬出來,嗖的一下躥到了炕尾,團成一團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