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行
“昨天說讓你按按腿,你不按,現(xiàn)在知道疼了?”柳父白他,“疼就疼著,男子漢大丈夫,你看看人家小謹,帶著徐言時走一天,現(xiàn)在照樣活蹦亂跳的,你還好意思喊疼?”
柳青白:那我能和她比嗎?。?br/>
心里叫囂的厲害,但他的嘴卻不情不愿的閉上。
“老公,咱們今天能不能歇歇,我的腿快斷了?!绷_娉走都不想走,掛在尹鴻暉的身上,整個人虛弱極了。
尹鴻暉差點沒被她給壓死,喘口氣兒,說,“你先松開我,我去問問導(dǎo)演組?!?br/>
羅娉不情不愿的松開他。
尹鴻暉去找了節(jié)目組。
“你們看現(xiàn)在我們都這樣了,要繼續(xù)走下去,可能半道就得出問題,要不再休息休息吧?”
看著除了易謹之外所有人都陣亡的情況,導(dǎo)演組有些沉默了。
這些明星怎么回事。
連他們這些導(dǎo)演組,節(jié)目組的人的體力都比不上。
無奈之下,導(dǎo)演組只能決定再讓他們修整一上午,下午再繼續(xù)往前走,這無疑會拖慢進程。
但也是無奈之舉。
得到休息,醫(yī)護人員也沒閑著,到處開始給他們進行腿部放松,減輕酸痛。
易謹走進徐言時的帳篷,就見他仿佛去了半條命一般,坐在那里。
她不由得問,“很累?”
后者沒什么精神勁兒,柔順的發(fā)被別在耳后,在他側(cè)臉畫出漂亮的弧度,他面白如紙,虛弱的點點頭。
手默不作聲的按著腿,徐言時眉頭微微蹙著,腿部傳來的疼痛,讓他忍得很辛苦。
易謹不置可否,她看著徐言時的腿,若有所思。
“先吃東西?!币字敯咽澄锝o他。
徐言時沒什么胃口,但易謹在一旁站著,他也只能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東西吃光。
“我有辦法幫你減輕痛苦。”
易謹?shù)穆曇舳溉豁懫稹?br/>
徐言時面露疑惑。
“我曾在軍中和軍中大夫?qū)W過推拿?!币字斆嫒缰顾霸囋嚸??”
推拿……
那豈不是意味著她要碰他?
徐言時的耳上頓時就紅了。
“您……怎會學(xué)這個?”徐言時顧左右而言他的轉(zhuǎn)移話題。
她自然不是為自己學(xué)的。
易謹簡潔回道,“你不用管。”
那時她剛剛?cè)胲姞I,她父親是一軍統(tǒng)帥,腿疾是早年打仗落下來的。
在家中時尚且有母親照料,可他們遠在戰(zhàn)場,母親時常送信來問她父親的腿可好。
她那時性情尚且開朗,揮揮灑灑寫下十來張的回信。
軍中大夫少,父親不愿謀私利,也不想因為自己這治不好的疾病占用其他將士救命的時間,只有疼到難忍時才會讓大夫過來推拿一番。
易謹每次下戰(zhàn)場后,都看到在將領(lǐng)們看不到地方,她父親一瘸一拐的走回營帳。
她心里頗不是滋味。
索性找了大夫,學(xué)了推拿,想為父親減少點兒疼痛。
可惜,她學(xué)會后,沒來得及為他推拿一次,父親就死了。
這些隱事不足為他人道,易謹也不想和他人講。
徐言時不知內(nèi)情,隱隱帶了期盼,又不敢承受。
他眼神閃爍不定,猶豫的不敢看易謹,道,“我……”
“抬腳?!?br/>
他還未說話,易謹就已經(jīng)拎著椅子坐在他面前。
徐言時將話給咽回去。
“我現(xiàn)在是大夫,你不必怕我?!币字敶怪届o的敘述。
仿佛真的是一個和他并不親近的醫(yī)生。
徐言時內(nèi)心掙扎的火熱仿佛被人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他眼睫微顫。
沉悶的情緒涌上心頭。
其實感到掙扎的人只有他,對于二人的靠近,感到惴惴不安的人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