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心積慮費了一個半月的勁,才好不容易將能掀翻王氏的牌抓在手里。
各種層面上都讓她差點丟了命的事情,在他蕭目厓眼里就值一百兩銀子。
四千萬里只能抵扣一百?!
眼前的男人望著她,不疾不徐,端起茶盞,勾唇淺笑:“看來千羽也覺得那靈魂過于骯臟,不值百兩?!?br/>
眼瞅他還要砍價,夜千羽連連擺手:“不不不!百兩!就百兩!”
前后一算,還欠著眼前這個歹人頭子,三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兩白銀。
奸商!但夜千羽不得不說,她服。
來這書里一個多月,至少有件事夜千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也弄清楚了。
那便是這大西的攝政王,蕭目厓,在權謀造詣上厲害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夜千羽自認謀略水平絕對算是一流的,就這種權謀大戲的舞臺,簡直如魚得水游刃有余。
但是眼前這個人,顯然更加可怕。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好像她的每一步,每一個計劃,眼前這人只需一個眼神就能了解,甚至往往先她一步。
對于夜千羽來說,眼前的蕭目厓,是個深不可測的強者。
甚至連那個白切黑的蕭閔文,可能在他面前也僅僅只能算是一個稱得上對手的對手。
這樣的一個人,心思縝密,步步為贏,卻看得通透,不爭不搶,只護著自己想要護著的東西,屬實厲害。
她踟躕了半晌,將袖兜中蕭閔文交給她的名錄,放在了蕭目厓的眼前。
“太子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彼袂榘盗讼聛?,“戶部監(jiān)造銀的工人大量被人做成因為疫病而滅門的假象,這是他給我的名單?!?br/>
看著那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名字的紙,蕭目厓垂眸淡笑:“早朝之后,這名單本王已經(jīng)交給你爹了?!?br/>
夜微涼,風吹燭火,隱隱綽綽。
夜千羽有點說不清是什么樣的感受,心里微微有些空落落,撓了撓頭。
果然他已經(jīng)先行一步。
蕭目厓抬手點著夜千羽手中的那份名單,問到:“蕭閔文有沒有告訴你是誰做的?!?br/>
“沒有。”她搖了搖頭。
蕭閔文那么聰明,怎么可能會告訴她是誰做的,他巴不得吊著她的胃口,讓她在這道題上不斷的向她求助。
但蕭目厓不這么認為,他將這件事背后的牽扯的勢力,直接擺在了夜千羽的眼前。
“說明他也還沒查到,這背后到底是牽扯了哪位后宮妃嬪?!?br/>
夜千羽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這事情還扯著后宮的娘娘?”
“單憑二皇子蕭諾寒一人的勢力,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戶部和他本就沒有干系,中間一定有人搭橋?!笔捘繀兲а?,掃了她一眼。
“就像是你身上的霜毒,如果沒有人搭橋,后宮里的東西,哪有那么容易落得到你的嘴里。”
一瞬,夜千羽撐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這么嚴密的事情,眼前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忽而提及,那便是只有一種可能。
“太子當真以此威脅王爺了?”
這大概是夜千羽至今為止覺得最詭異的一件事了。
因為蕭閔文是沒有任何必要性同蕭目厓撕破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