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察覺到了什么,朝夏欣然看了眼,心里竟浮起幾分得意來。
卻笑著搖頭,“他人歡喜,與我又有何干呢?若是旁人歡喜我,我便要娶了,那我誠親侯府,可真裝不下這么多人了?!?br/>
這話說得已有些唐突和得意了。
可夏欣然卻又高興起來。
她喜歡他在自己跟前這樣的隨意和親近。
抿了抿唇,朝文景伸手,“世子,不要怪我,我真是,真是太喜歡你了……”
話沒說完,手被文景猛地打掉。
他站了起來,“六公主,你!”
話沒說完,猛地一晃!
按住桌子時,便猛地察覺一股熱意猛地躥起!
他在府中的院子里有幾個通房,早就知曉這是什么情況!
頓時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欣然,“你給我下藥!”
夏欣然卻站了起來,扶住他的手臂,輕聲道,“世子,我喜歡了你很多年。”
被文景推開,卻又再次抱上去。
“你看著夏晚安的時候,我就在看著你。心里想著,你什么時候,才能看我一眼?”
文景再想將人推開,卻已沒了力氣,被扶著朝旁邊的軟榻倒去。
夏欣然摸了摸他的臉。
“我不想去努爾族,我只想嫁給你。”
她解開自己的衣裳。
“我也想讓你給我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愛護?!?br/>
“世子,我什么都愿意給你。”
“……”
水榭外的涼亭下,小內(nèi)侍似乎聽到什么動靜,起身想去看一眼,卻又被宮人拽住,拉著他閑扯這宮里的細(xì)碎趣事。
……
清華宮中。
夏晚安正百無聊賴地看著臺子上的伶人唱曲兒呢,就見方才出去的秀露又匆匆走了進來,附在華妃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華妃明顯焦急,跟旁邊的人笑著寒暄了兩句,就起身往后頭去了。
她揉了揉被撐的有些麻的腮幫子,慢悠悠起身。
旁側(cè)坐著的兩人立時起身,“公主這是……”
夏晚安笑了笑,擺手,“我乏了,你們玩吧!”
說完,便出了清華宮。
過了晌午,正是外頭最暖和的時候,太陽也異常的明烈。
刺得夏晚安就瞇起了眼。
轉(zhuǎn)過頭瞧了瞧,見王萬全小心地走了過來。
挑眉,“怎么回事兒?華妃忙什么呢?”
王萬全湊過來,壓低了聲音低聲道,“聽說六公主不見了,華妃命人在悄悄地找呢?!?br/>
“不見了?”
夏晚安訝異,朝殿內(nèi)掃了一眼,“還沒找著?”
王萬全點頭。
夏晚安也不在意,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扶著紫丹的手就往臺階下走。
慢悠悠地道,“我餓了,你先回宮,讓青梨給我準(zhǔn)備點吃的。”
王萬全一聽就心疼了,忙應(yīng)下就跑了。
紫丹方才就在她身旁,是瞧見她一筷子都沒動的,連酒水都一滴未沾。
忍不住問道,“殿下方才怎么不吃些?從起身到現(xiàn)在,您還未曾進食?!?br/>
夏晚安笑了笑,卻沒跟她說。
她是真不敢動這次宮宴上的任何東西。
實在是前世的那場遭遇,至今依然如鯁在喉叫她忌憚。
那一次的華妃生辰,她跟夏欣然樂得高興,不過多喝了幾杯,竟就醉了。
夏欣然本是安排她到清華宮后頭挨著太液池的月華殿休息。
誰知,她半睡半醒時,感覺有人在摸她。
猛地睜眼,就瞧見文景將她抱在了懷里!
當(dāng)時文景的那張臉……
她如今想來,都覺得又是憎恨又是惡心。
強迫自己不再去回想那段可恨的記憶,轉(zhuǎn)過身,正要下了臺階,上了肩輿去。
前頭忽而跑來一人。
朝她行了一禮,恭聲道,“九公主,太后娘娘傳您?!?br/> 夏晚安頓時蔫了氣,扭頭看他,“皇祖母可說是何事了?”
小內(nèi)侍搖頭,“太后娘娘在翡翠湖的水榭中,吩咐您立時過去一趟。”
夏晚安納悶,“這是有什么急事兒么?”
揮了揮手,“去翡翠湖?!币贿呥€嘀咕,“皇祖母膝蓋不好,慣少在水邊走動,怕受了寒氣,今日怎么有如此興致?”
可一扭頭,那小內(nèi)侍已經(jīng)退下了。
撇撇嘴,靠在肩輿上,偷偷地揉了揉肚子——什么時候才能吃上東西??。∷孟肽钐鹛鸬男≤浉?,小米餅,小桃酥??!
……
飛云宮中。
一黑影落在書房窗外,對著窗內(nèi)站著的韓經(jīng)年低低說了幾句話后,又一閃消失。
韓經(jīng)年轉(zhuǎn)過身來,問站在門口的元四,“陛下此時在何處?”
“剛從清華宮去了上書房?!痹牡?。
說完,就見無機拿起桌上的折子朝外走,便跟了過去,“師父,是要把這個送給皇上么?這樣會不會得罪兵部還叫皇上懷疑您?。俊?br/>
韓經(jīng)年卻毫無所動,徑直朝上書房走去。
元四無奈,只好趕緊端了拂塵跟上。
……
翡翠湖邊,夏晚安下了肩輿。
遠遠地,只瞧見幾個宮人在水榭旁的涼亭里。
皺了下眉,扶住紫丹的手,淡淡道,“皇祖母今日出行就帶著幾個人?”
一邊說著,一邊走過湖上的石橋。
紫丹笑了下,“許是太后今日難得興致,只帶了這幾個人偶爾閑逛呢?”
話音剛落,夏晚安卻猛地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