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是青青第一次跟她說話。
所以張大娘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即用眼睛剜了青青一下,“宋娘子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都不記得了?昨晚你跟誰的車回來的,你我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水性楊花下作的小娼婦!”
聽著張大娘一口一個‘娼婦’。
青青眉心直跳。
心里堵了一團氣。
她原本可以說是逆來順受,但后來得了父親的寵愛,在宋府也算是過了好長一段滋潤日子,誰都沒給過她氣受,后來就連她最怕的嫡姐,她都敢使性子或者直接給巴掌。
現(xiàn)在她的性子雖沒改,依舊喜好以和為貴,為了安穩(wěn)日子,已經(jīng)忍了這個張秀蘭很久了。
她怎就蹬鼻子上臉了?
青青莫名就想起書上一句話來,有些時候人都是不知足,且欺軟怕硬,你越是容忍,對方就越是得寸進尺。
就像現(xiàn)在。
張大娘越吆喝越大聲,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圍觀。
這些人也都一大早就聽張大娘說了昨晚的事情,所以一個個都圍過來指指點點:
“做人可不能忘本,寡婦想改嫁也是正常的,但這頭上的白花還沒去呢,就開始霍霍人家還未成婚的裴郎中,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br/>
“其實宋娘子長得那般好看,要是動了改嫁的心思,想改嫁也容易得很,這不,村里的好男人不全都被她勾去了?天天跟七魂丟了三魄似的圍在宋娘子家門口亂晃悠。宋娘子要是忍一忍,等頭上的白花取下來了,雖然當過寡婦,但皮相好看,一些不介意的人不就過去提親了?可宋娘子非要這么早就忍不住動心思去勾搭人家裴郎中嗎?!”
“一副細皮嫩肉的模樣,又嬌又弱娶回家干啥?不僅要時時刻刻防著全家都被克死,還不能下地干活,要擔心她爬墻出去勾人,晦氣!”
“對啊,像宋娘子這樣不規(guī)矩還克夫的,給我家兒子當妾我都不樂意呢!”
......
張大娘見周圍的人都圍過來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
她登時開心得不行,繼續(xù)煽風點火,“你們是不知道,昨天我看到宋娘子從裴郎中的馬車上下來后,裴郎中還幫宋娘子提東西呢,那么多東西可值不少銀子呢,指不定啊,就是裴郎中...”給付的錢。
后面幾個字,張大娘還未說出口,她的臉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張大娘摸了摸自個的臉。
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那樣愣愣的看著站在她跟前的宋青青。
好半響,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
雖然不疼,臉都沒紅,但當眾被人打一耳光,這可是一件傷自尊的事情,想她張秀蘭自從嫁到白岸村之后,除了家里那混口子,還從來沒人敢打她巴掌!
張秀蘭雙目圓睜,滿臉憤恨之色,“宋青青!你竟然敢打我!”
說著,她就要上前去扭打。
—
躲在暗處的影衛(wèi),登時拔刀的拔刀,就準備下去。
如花大人吩咐了,雖然白岸村里發(fā)生的小口角可以不必將人抓起來去教訓,只用在對方不注意的狀態(tài)下搞破壞,例如突然讓對方摔一跤、又或者不小心吃了一口狗屎之類的。
但現(xiàn)在這個張秀蘭可是明擺著要動手打三姑娘了。
他們要是再暗地里處理,屆時三姑娘挨了打,他們都不能從殿下那里討到好!
可還不等他們出動。
只見一個白團子就從樹上跳下去,一聲尖銳的貓叫響起,爪子揮動間,就撓上了張秀蘭的臉。
張秀蘭慘叫著,就要去抓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