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傾染。
宋老爺覺得丟臉,敗壞家門,所以連同姜姨娘都受到了遷怒,被撤了管家的權(quán)力,在自個院里禁足一年不得出。
而管家的權(quán)力卻交到了趙嬤嬤手中。
文墨書鋪也倒閉了,掌柜灰溜溜的想逃,卻被眾人逮住,綁起來丟臭雞蛋。
金倚云的心情就要更復雜了。
她最喜歡的點翠先生居然是一直被她嘲笑的宋青青?
而她無比信賴的至交好友,居然是個竊取他人成果的小偷?
金倚云不想向青青當面道歉,因為覺得丟面子,但還是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宋府,以表歉意。
忱音將信送到青青面前。
但青青一聽是金倚云送來的,頓時以為里面是為宋傾染打抱不平的話。
連看都不想看,只輕聲說了句:“送回去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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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在宋府的日子愈發(fā)滋潤了。
以往姜姨娘管家的時候,還會經(jīng)??床粦T她,給她弄些小麻煩來,但趙嬤嬤似乎很忙,沒有閑心管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府中其他的姨娘姑娘,全都不過多約束。
比姜姨娘好多了。
但趙嬤嬤的威嚴卻在,即使管的寬松,但卻沒人敢惹事,因為若膽敢犯事到趙嬤嬤那里,那就意味著不死也得脫層皮。
忱音這幾日,也愈發(fā)嬌羞了。
不僅有了自己的小秘密,還總是發(fā)呆咯咯地笑。
青青知道。
她這是懷春,有了心儀的對象。
盡管點翠先生的名聲回來了,青青也不大想作畫了,反倒對練劍產(chǎn)生了空前絕后的熱愛。
普通的劍太重,太大的木劍也舞不起來。
所以青青就讓人用木頭做了把小短劍,天天拿著在院子里揮來揮去,練鹿溪教她的劍招。
只是有些難練,有時候揮著揮著,她就有些暈頭轉(zhuǎn)向找不到東南西北了,而且動作滑稽,總?cè)堑贸酪襞醺勾笮Γ@并不能阻礙青青對練劍的熱愛。
只要她學會了,以后誰再敢擄她走。
她就用木劍收拾他!
哼。
這么一晃,又是幾日過去。
青青日子過得滋潤久了,見今日十五月亮圓,還讓忱音弄了些瓜果糕點出來,打算賞月。
可剛拿起一塊芙蓉糕,還未吃呢,院門就被敲響了。
是如玉。
“奴婢來傳嫡姑娘的話,讓三姑娘過去問話。”
青青頓時苦著一張臉。
之前遭遇外邦異族的綁架,導致她身上有傷,養(yǎng)了幾個月,然后又發(fā)生了不少大事,比如二姐姐的事情,所以她已經(jīng)很久沒在十五這日被嫡姐召見了,她都快忘記這茬子事了。
沒想到今兒個.....
青青小臉懨巴巴的,被忱音和枕星服侍著沐浴,然后換衣,便跟在如玉身后去了長秋院。
嫡姐愛干凈。
無論是誰,要去長秋院都必須要沐浴換衣,才能進。
真講究。
青青一路走著,一遍在心里嘀咕著。
她現(xiàn)在對于長秋院的路簡直爛熟于心,閉著眼睛都能走過去,哦對,對于嫡姐的閣樓布局也是,閉著眼睛也不會撞到東西。
一想到嫡姐晚上不喜點燈。
青青又有些苦惱。
她的眼睛在晚上看不見,如果不點燈的話,朝黑暗處看去,眼睛還會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那刺痛感雖比之前小些,但依舊難忍。
可等青青進去才發(fā)現(xiàn)是多慮了。
今日不知為何,閣樓里點了不少燈。
嫡姐還在書案前,長身玉立,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玉手拿著一支狼毫,正在畫紙上游走,‘他’今日穿的是一襲男裝,白衣翩翩,陌上如玉。
長發(fā)未散之下,被一條發(fā)帶低低扎在身后,卻偶有鬢邊烏發(fā)垂落,半遮下,將‘他’眉眼襯得愈發(fā)神秘。
嫡姐生得英氣,穿上男裝之后,青青是打心眼里覺得好看,一時間還萌生了一種,嫡姐本就該是男子的錯覺。
“青青上次不是說,打小就不會作畫嗎?怎又成了點翠先生。”
青青看得有些發(fā)呆,一時間竟忘了行禮,一聽嫡姐出聲,這才慌亂低頭,“青青給長姐請安?!?br/>
毛筆擲下的聲音傳來。
嫡姐的聲音愈發(fā)輕柔,“說呀。”
青青擰緊手帕,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fā)現(xiàn)壓根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辯解,這根本就辯解不了。只得將腦袋越低越深,囁喏說了句:“對不起....”
“這么說,青青的確是騙了我?”
青青怯生生點了下腦袋。
“過來。”嫡姐聲音沒有變化,聽不出生沒生氣。
青青忙乖巧過去。
越靠近嫡姐,青青越覺得‘他’生得好,身姿挺拔,坐在椅子上時慵懶優(yōu)雅。
青青在‘他’身前站定,小聲問:“長姐喊青青來,有什么事嗎?”
不會是又要被又掐又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