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
池一的臉色驟然一變,當即沒有半分心思在這里和凜凜打發(fā)時間,直奔閣樓的工作間而去。
“……塔洛斯!”
隨著池一的跑開,凜凜也當即反應過了什么,也緊隨其后的跟了過去。
工作室內(nèi),池一全然不顧一把拉開門。
甚至在趕過來的路上他就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塔洛斯膽敢傷到水銀半分,哪怕水銀依舊不舍,或是阻止自己,他也絕對不會留下塔洛斯這個本不應存在武裝人偶存活與世。
“水銀你還好嗎!”
池一一臉急切的沖進來,只見房間內(nèi)一片狼藉,工具和其他物品都散落一地。
水銀安然無恙的坐在工作臺前,一臉的平靜,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似的平靜。
凜凜站在門口,她不會像池一那般貿(mào)然靠近,只是在這仿佛遭了賊一樣的房間狀態(tài)下,飛快尋找著塔洛斯。
在這片凌亂之中,來源于不同人偶的軀干,手臂,像是垃圾一樣被扔的到處都是。
有些表面已經(jīng)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甚至是不知道怎么造成的臟污。
她隨手拾起一節(jié)小小的手臂,上面好像附著什么奇怪的液體。粘稠之余,還有些泛著一絲腥甜的怪味兒。
“你沒事吧,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池一不顧房間內(nèi)灑落一地的雜物,只是急于過去前后檢查著水銀,看她有沒有哪里受傷。
尤其是,水銀的那雙手……
“沒事,不是讓你們最近都不要過來找我嗎?!?br/> “剛剛從你這傳來叫聲,我以為……”
“以為什么?”水銀側(cè)了側(cè)頭,一臉詢問的表情。
她當然知道池一在擔心什么,這么多年來,他不都是這樣兢兢業(yè)業(yè)的……監(jiān)視著自己么。
這些話水銀沒有說出口,只是推開池一的手走出房間。
在經(jīng)過凜凜身旁時,“放心,你人偶沒事?!?br/> 凜凜回眸,看著水銀離開的背影。雖然她的容貌和聲音,都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可每每與她近距離接觸,凜凜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感。
“嗯,謝謝。”
一直到水銀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到,她才回過神來說了句謝謝。
‘啪——’
突然,一個巴掌毫無防備的打在凜凜的后腦勺上。
“半妖的腦袋瓜兒,反應都這么遲鈍嗎,人都走了和誰說話呢?”
“池目一,你最好適可而止!”
凜凜揉了揉后腦,正準備出手回擊,卻被池一突然一把抓住手腕,臉上的表情也從平日里慵懶的笑,變得異常嚴肅。
“剛剛水銀和你說了什么?”
“她說,塔洛斯沒事?!?br/> 看著池一一反常態(tài)的樣子,凜凜明顯感應到了這其中似乎隱藏這什么嚴重的事情,便也直截了當?shù)幕卮稹?br/> “好,現(xiàn)在起記住我說的話。你的人偶修好后,就馬上帶著它離開。不管你之前和水銀做過什么樣的約定,現(xiàn)在開始都不作數(shù)?!?br/> 說罷,池一松開她的手便離開了。
只留凜凜一個人如墜云霧般,摸不清頭腦,更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言行舉止都這么奇怪。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小便當依舊會出現(xiàn)在餐廳的桌子上,只是池目一不見蹤影。
水銀在沒走出過工作室,只是偶爾會傳來一些嘈雜的噪音,叫聲,和奇奇怪怪的聲響。
雖然好奇心每每都驅(qū)使著凜凜想去一探究竟,但最終理智都戰(zhàn)勝了其他想法,而讓她乖乖的在這宅子里耐心等待。
只不過,想藍組長只給了自己一周的假期。還有那當作擋箭牌,她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的委托書還沒處理,她心里就莫名的急躁,難以平靜。
“你倒是悠哉的很,藍逐究竟給了你多久的假期,讓你在這度假?”
凜凜正躺在連接著庭院的長廊處消磨時間,聽到聲音猛一睜眼,看到的果然是池一那張伴著慵懶笑意的臉。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卻是‘duang~’的一下撞上了正低頭看自己的,池一的額頭……
“嘶——好疼啊,你這家伙怎么總是喜歡這樣突然出現(xiàn)。難道堂堂池目一族的少爺,有喜歡盯著別人看的怪癖嗎!”
凜凜捂著鼻子,又酸又疼的感覺,讓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也許,還真被你說中了也不一定呢?!背匾蝗嘀~頭,對凜凜的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倒是臉上笑容不改分毫。
池一為人,向來很少將喜怒表現(xiàn)在臉上。只有在涉及到水銀的事情上時,才會偶爾的智商下線,從而被凜凜鉆了空子的戲弄一番。
這時,凜凜忽然注意到池一的身上好像明顯有幾處劃痕,和一些仿佛是在無意間蹭到的血跡。
“這幾天,你干什么去了?”
“我嗎?”池一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這里難道還有其他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