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深處,偶爾有水滴聲落下,不間斷的發(fā)出一陣‘嘀嗒、嘀嗒’的響聲。
凜凜低垂著頭,此時身上已經(jīng)滿是傷痕。
“怎么快就不行了么?”
男人托起她的下巴,像是欣賞一件新出爐的藝術(shù)品一樣打量著凜凜。
此時凜凜早已被他折騰的沒什么力氣。
不得不說,云隱協(xié)會的審訊組,在獲取消息方面,向來是自有一番獨特的手段。能夠讓犯人受盡痛苦之余,又不會留下太多明顯的外傷痕跡。
雖然能夠被審訊組帶走的,多是危險等級較高的妖靈,或是些重要犯人。
而這些人一旦進(jìn)入云隱牢獄,被釋放的可能性簡直是微乎其微??蔀榱吮苊獠槐匾穆闊鸵馔獍l(fā)生,審訊組便一直延續(xù)這一小心謹(jǐn)慎的做法,盡量不在審訊時留下明顯痕跡。
眼前的男人拽起凜凜的衣擺,溫柔的為她擦拭著嘴角的血漬。
“剛剛是我下手太重了,不過我聽說,半妖的身體本就與普通人有所差別。如今看來,這一消息倒是還有待確認(rèn)呢?!?br/> 說罷,他松開緊扣著凜凜下巴的手。
皮鞋渡步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清晰??蓚鞯絼C凜的耳朵里,卻是將心里那份本就不安情緒,蔓延更甚。
“出現(xiàn)在你所居住的小區(qū),那三名夜壬族人的尸體。經(jīng)判斷,是死于另一個靈力強勢的人之手?!?br/> 男人腳步不停,像是聊天般和凜凜說著。
“那你覺、覺得,我的靈力與之相比,如何?”
凜凜低垂著頭,目光只是注視在持續(xù)在自己身側(cè)渡步的,那個男人的皮鞋上。只覺得此刻每說一句話,都會震的身體中的臟腑一陣陣疼痛。
“當(dāng)然,動手的人與你自然是不能相比的。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把懷疑對象放在你身上。”
“那你還,還把我扣押在這里……”
“留你在這兒的原因,當(dāng)然是因為,你還沒有把出手那人的身份說出來啊。不然我也不愿在這里和你浪費時間。”
說話間,那男人忽然停下腳步。
緊接著,以凜凜身下的法陣為中心地方,陡然升起一扇圓柱體的結(jié)界,將凜凜圍繞其中,完全封閉起來。
“你這混蛋,根、根本就是在動用私刑!”
凜凜看著身側(cè)忽然升起結(jié)界,心里只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正徐徐發(fā)酵。
“那我不妨在多提醒你一點兒,殺了那三名夜壬族人的兇手,同樣是夜壬……”
說著,男人走上了身側(cè)石階,這原本是用來刑訊體態(tài)交大的妖靈時,用于給魔使們墊腳,以此來填補身高差異的。
如今這男人只是緩步而上,在石階上半蹲下身體,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望向凜凜。
“如果不是你,那么混入這個城市的第四個夜壬族人,是誰?現(xiàn)在又在哪兒?”
一番話出口,凜凜只覺心臟都在這一瞬被人捏緊了。
雖然塔洛斯對她說過,這件事并非他所為,可這件事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畢竟塔洛斯才剛剛恢復(fù)記憶,夜壬就找上了門。
緊接著,夜壬就死在了她家小區(qū)的公共花園里。這些事情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有幾個人會相信塔洛斯是清白的。
見凜凜忽然走神,那男人也在這一瞬,飛快的捕捉到了她神色的變化。
“怎么,想到什么要告訴我的事情了嗎?”
“我不知道什么夜壬。”
凜凜回過神來,卻是在不與身旁的男人多費唇舌,干脆直截了當(dāng)?shù)氖缚诜裾J(rèn)。
“好,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就陪你在多玩一會兒好了?!?br/> 說罷,只見那男人不急不徐的將什么東西由上至下的,丟進(jìn)了圍繞著凜凜的那個結(jié)界之中。
緊接著,結(jié)界內(nèi)忽然有什么物質(zhì)開始翻騰而起!
清澈透明,且又有些粘稠如膠水般的物質(zhì),開始從法陣之中的某一個定點位置‘咕嘟、咕嘟’的的升騰起來……
凜凜只覺得很難一陣寒涼從腳下開始,逐漸蔓延至全身。
“你、你做了什么。”
她掙扎了一下被鎖鏈鎖著的手腕,可從地表浮起的粘稠液體,卻逐漸束縛住她的身體,讓她每動一下,都受到強烈的阻力。
很快,那透明的液體便升騰到了她的脖頸處。
全身都浸泡在這冰涼,且具有極強束縛感的液體中,讓她整個人都止不住的發(fā)抖。
“怎么樣半妖,舒服嗎?這是我從北川的冰河里意外得到的冰種,與靈力混合就能釋放出與冰川相同質(zhì)地的液體?!?br/> 男人十分滿意的看著被結(jié)界圍繞其中,如同在泡澡一樣的凜凜,伸手撩了一下結(jié)界里的水。
可僅僅是這么隨意的撩撥了一下,一種無法言喻的徹骨之寒,便已透過指尖,迅速傳遍了身體。
由此便能得知,此刻凜凜除了頭之外,全身都浸泡在這樣的水里,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見她不說話,那男人突然一把抓住凜凜的頭發(fā),將她的頭猛的按進(jìn)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