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凜瞬間冷汗直流,藏身暗處的這個人,已是動了殺機了。
接下來,源源不斷的類似的襲擊紛紛朝她襲來,且每一次都能正中她所在的方位。
“這家伙是透-視眼嗎!”
凜凜喘息著,明知道這樣躲不是個辦法,卻又無可奈何。
在這黑夜之中,即便她的眼睛已然適應(yīng),可身體卻還是被這陣風(fēng)力壓制著,完全就是處于下風(fēng)。
而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她自恃能夠保證不被擊中,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還談什么還擊!
而此時的灌木叢中,更是早已被這飛沙走石擊打的一片狼藉,就快沒有她的落腳之地了。
這時,凜凜忽然注意到,其中一塊用于襲擊她的石塊上,似粘了什么東西在上面。
手指輕捻了下上面沾著的東西,卻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提起頭,看著無盡的黑夜之下,那陣風(fēng)襲來的。
腦中回想著打從他們進入這個村子以來所發(fā)生的事情,和她能夠聯(lián)想得到的一些東西。
忽然口中叨念了一句,“是他!”
大抵確認了藏身安處的是什么人后,凜凜也不再束手束腳,畢竟自己再不有所行動的話,對方真的是要除掉自己滅口了。
當(dāng)下,凜凜靈力一凝,幾步躍上身側(cè)尚存的幾顆矮樹之上。
靈力匯集處,幽靜的夜空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碗口大的圓盤。而那圓盤之上,是如同碎裂的拼圖一般,裂痕遍布的不規(guī)則花紋。
那圓盤如同夜空的一輪銀月,周圍發(fā)出淡淡淺光。
凜凜伸手,只見圓盤中間如門一樣,兩側(cè)展開。中心顯露的空洞如同鏈接到另一個時空的洞穴,幽深而不見其盡頭。
她伸手探進那銀盤之中,在出來的時候,手中已是握著一把銀色長槍。
迎面一塊折斷的樹板迎風(fēng)朝她襲來!
凜凜當(dāng)機立斷,手里的長槍迅速一轉(zhuǎn),槍托生生將那塊早已被蛀空的樹干擊了個粉碎。
風(fēng)力沒有片刻停下的意思,凜凜將身體避與樹影之后,暫做遮擋,并靜心感受著周遭靈力的流動。
突然,凜凜從樹后探出身來,單腿屈膝將長槍托在膝蓋上,一發(fā)子彈包裹著兩股力量摩擦沖撞出的火星,沿著風(fēng)中靈力的軌道,筆直射出!
這是在她和塔洛斯契約后,隨著時間推移,兩人的靈力逐漸融合,均衡實力后,而掌握的新召喚術(shù)。
用這種方式幻出的武器,要比之前她直接用靈力凝聚出來的,耐久性更強,攻擊力也更是成倍增長。
電光火石間,只聽一聲悶哼,和子彈貫穿物體的聲音,打破了這深夜的寂靜。
那陣風(fēng)因子彈的射入,驟然停止。
“你不用在再暗處故弄玄虛了,我,知道你是誰……”風(fēng)停之后,凜凜從樹上跳下來,對著前方黑不見其影的黑暗說道。
“咳,被發(fā)現(xiàn)了嗎。”子彈落地的聲音,清脆響起。
黑暗中,一名身體稱不上挺拔,甚至還有一些佝僂的身影,從暗處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了過來。
一根拐杖在地面上,發(fā)出陣陣平緩而又規(guī)律的敲擊聲。
“這么晚了您來這個地方,想必不是來散步的吧——館長先生?!眲C凜將長槍放下,卻沒有卸下防御的狀態(tài)。
看著眼前臉上仍是一副和藹模樣的老館長,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凌厲,和隨時準(zhǔn)備再次交鋒的警惕。
“你這孩子,大半夜的不好好在旅館里休息,非要到處亂走,多管閑事呢。”館長面色不改,只是隨手抹了抹肩膀上的血漬。
那子彈雖然沒有正中要害,卻還是擦破了破肉。
血固然已用靈力止住,但多少還是會覺得一陣灼燒般的痛。
“我若在旅館里悶頭睡大覺,那孩子們走失的鍋,我豈不是背定了。這種吃虧的事兒,我可不干。”
凜凜邊說,邊向他靠近。
只是她的步子很小,也很緩慢,似怕被對方察覺一樣。
“咳,你這丫頭是不是忘了,從頭到尾我可都沒有把這件事推到你身上過。你總不能因為在夜里見到過我,就把事情都怪到我一個老頭子身上吧。”
老館長不間斷的咳著,話里沒有半點要交代自己行蹤意味。
可凜凜也不慌,抬手向前方伸出,露出指尖殘留的綠色漿液
“好人裝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兒,只不過,你那細心呵護的綠植卻是毫不保留的出賣了你?!?br/>
墨綠色的漿液,那是館長細心栽培的綠植上,才會出現(xiàn)的。
因為他曾說過,那些綠植是用來引領(lǐng),安撫那些曾在暮川之戰(zhàn)中犧牲的靈體所用。
所以,那些植物上多多少少都會沾染一些柱結(jié)繩的靈力。
而這些星星點點的靈力,也因此成為了只有在老館長身上才會出現(xiàn)的,不可磨滅的證據(jù)。
原本凜凜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細微的靈力混淆,畢竟她本身對靈力就不是很敏銳。
可剛剛風(fēng)力席卷樹叢或石塊攻擊她時,這綠色漿液卻不小心蹭到了襲來的石塊上。
這才被凜凜發(fā)現(xiàn),原來幕后元兇竟是這看似和藹,實則卻暗藏靈力的館長。
兩人有一搭無一狀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