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斯,這次謝謝你保護(hù)凜凜了。”玄昧最終收回目光,原本到嘴邊的話也沒有說出口,只是轉(zhuǎn)而道了聲謝。
“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塔洛斯用他那一貫清冷的語氣回答道,雖然這話里明顯透著些敷衍的意味。
玄昧也沒在多說什么,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說,這人偶的存在究竟是福還是禍,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完全斷定。
有個人陪在凜凜身邊,終歸是好的。
只不過這個契約靈,會不會有一天將凜凜反噬掉,那便誰都不知道。
眼前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真的有危險,只要有他在,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協(xié)會公休日,原本就是魔使們不受管束的休息期。凜凜去哪兒,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她的個人自由。
但除掉了夜壬卻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shí),不管怎樣,協(xié)會都是會給予一定嘉獎的。
凜凜知道這一消息后,簡直開心到飛起。
雖然過程危險了點(diǎn),但這種意外之財?shù)慕蹬R,總是會讓人激動,尤其還是凜凜這種,視錢如命的家伙。
“凜凜,過幾天你去兵器庫選幾件趁手的靈器用吧?!贝藭r玄昧正伏在案上,一臉嚴(yán)肅的不知在寫些什么。
“那東西不適合我,以前在學(xué)院也申請過,沒有我自己用靈力幻化出的兵器趁手?!眲C凜悠然的坐在辦公室內(nèi),最高高的一扇大窗前,只是看著天空的碎云,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個哈欠。
她本就是自在隨性的性格,如今一來二去,和眼前的這位玄昧叔叔混熟后,到了這執(zhí)行官的辦公室,更像是進(jìn)了自己家一樣,沒什么可約束的。
而且在高處看風(fēng)景,自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的。
幽靜的午后時光,玄昧手中的筆在紙張上發(fā)出一陣沙沙的響聲。片刻過后,那筆尖驟然停下,似終于寫完了那份文件。
這時,只見玄昧將那紙張隨意的卷起。又從抽屜中取出一截紅繩,將其綁了起來。
玄昧在指尖聚起靈力,隨手打了個響指。之后,一團(tuán)看不出是什么顏色的火苗,便在他的指尖絮繞而起。
隨著那響指過后,指尖窗外‘撲棱撲棱’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傳來。
凜凜循聲望去,只見一只周身漆黑的寒鴉正從窗外猛的超這邊襲來,陡然嚇了她一跳。身子搖搖一晃,險些從那高聳的窗框上摔下。
好在塔洛斯眼疾手快,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寒鴉的腳。
寒鴉似沒想到自己竟會遭到奇襲,只是撲騰著翅膀,擰著脖子,用銳利且深黑色的眼眸死死盯著塔洛斯。
“哇、哇……”
寒鴉開口叫了兩聲,像是在警告一般。
可還不等聲音從耳邊散去,便見它突然張開雙翅,隨著那眼神中驟然閃過的怒意,一并從翅膀中飛射出十幾跟羽毛!
羽毛朝著塔洛斯的臉射出,根根快如閃電。
塔洛斯閃身躲過,可手卻是因此一松,放開了這鳥兒的腳。
那寒鴉飛至玄昧辦公桌的臺燈上,穩(wěn)穩(wěn)的落定下來,卻還不忘滿眼憤然的,瞪上旁邊的塔洛斯一眼。
塔洛斯也不服輸一樣,目光一凜,回瞪過去。
一人偶,一寒鴉,兩個家伙有來有回的用目光對勢著,倒也不覺得累。
玄昧笑著搖了搖頭,真是什么樣的主人帶出什么樣的契約仆,這兩人的毛躁性格,倒真是越來越像了。
“塔洛斯!”
凜凜實(shí)在看不下去,喚了他一聲。隨即從窗戶上一躍而下,卻是剛好落進(jìn)塔洛斯的懷里,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
“玄昧叔叔,這只鳥是……”
這只鳥其實(shí)凜凜見過,就在她藍(lán)逐的組長辦公室里。
藍(lán)逐的能力她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經(jīng)常見他召喚各種鳥兒過來。那些鳥兒來往的同時,偶爾也會三五成群的駐足在辦公室里。所以藍(lán)逐的辦公室也經(jīng)常是一片狼藉,很難收拾的樣子。
“這是協(xié)會內(nèi)部用于傳遞消息用的,以后你就知道了?!闭f話間,他已將那份卷好的文件綁在了寒鴉的腿上。
“去吧?!?br/>
隨著一聲令下,寒鴉抖了抖翅膀,凌然飛起。
只是在飛至窗外時,似報復(fù)般的故意從塔洛斯的頭頂掠過。
塔洛斯的頭發(fā)被飛馳而過的翅膀拂起,鋒利爪子更是趁此機(jī)會,狀似無意的劃斷了他幾縷頭發(fā)。
之后這只寒鴉才志得意滿的從窗口飛出,還不忘回敬給塔洛斯一個得逞的小眼神。
塔洛斯只是面無表情的拂了拂自己的頭發(fā),用極小的聲音低語了一句,“別讓我抓到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