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只見那幾發(fā)子彈命中的地方,那片空無一物的空氣表面竟出現(xiàn)了無數(shù)裂痕。
痕跡四周是一片暗黑,隱有什么濃稠的液體從中流出。
像是血,卻又不同于血液的赤紅。
只是透著幾分詭譎,且讓人見了就心生不悅。
凜凜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既已出現(xiàn)裂痕,那現(xiàn)在就必須要乘勝追擊。只有趁現(xiàn)在將它一舉擊破,他們才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能找到造成這一切的幕后黑手。
“塔洛斯,我需要你的結界讓我去到那邊,做得到嗎?”
“可以?!?br/>
一聲簡潔的回答過后,塔洛斯的手則終于離開了地面,隨著結界發(fā)出了幾聲脆響,仿佛很快就要破裂的樣子后,塔洛斯卻是身手矯捷的同樣一躍而上結界的頂端,與凜凜并肩而站。
腳下的結界明顯有所晃動,撐不了太久。
回想起之前池一用過的那一手結界術,塔洛斯盡量回憶著。雖然及其不愿意用那家伙使用過的招式,但對自己有利的東西,自然是要學以致用的。
思及此,塔洛斯將靈力擴散分布,以拔地而起的勢頭沖破地面上扭曲的空間,以石柱的形態(tài)紛紛破勢而出!
“可能不太結實,但是應該能撐到你過去了。”說著,眼前的石柱接二連三,如預先打好的樁一樣,一路蜿蜒至目的地的裂縫處。
凜凜點頭,心道這樣就足夠了。
只要有個能讓她踮腳的地方過去,那么接下來的破壞工作,她自是十分有信心勝任。
只是眼前的石柱并不大,僅能容下一只腳的面積。雖然塔洛斯已經(jīng)極力緊湊出一條勉強稱得上是路面的踩踏區(qū),但真的行走起來可能還是費點力氣。
凜凜一腳踩上去,只覺踩進了一堆豆腐渣里??此萍骖櫟谋砻妫瑢崉t搖晃不穩(wěn)。
慌亂中她忙將另一只腳跨出,邁進了前面一格的柱子上。
搖晃的身體極力保持著平衡,可當整個身體都被交付在這軟塌塌,且極其不穩(wěn)的樁子上時,她也知現(xiàn)在回頭怕是來不及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腳下傳來,看來這東西果然維持不了多久。
凜凜定了定神,現(xiàn)在根本不是讓她有時間去猶豫的時候。隨即腳下生風般,不顧腳底正瘋狂散落,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的樁子,三步并作兩步的朝前沖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前幾柱子距離塔洛斯比較近,還相對稱得上是結實一些。
然而凜凜越是走遠,腳下的柱子便越是加速坍塌。
直至她快要接近那裂痕的時候,那結界凝聚而出的柱子,幾乎就已經(jīng)到了完全承受不住她身體重量的程度。
一腳上去若不匆忙踏上下一個,就會馬上坍塌,跌入身下那片扭曲了色調的詭異液體中。
此時塔洛斯的額上已有明顯的細汗?jié)B出,這種需要高度精密,和控制性的結界術,他還是第一次用。
要把自己的靈力分散,固化,甚至既持久又堅固,都絕非易事。
相較自小就接受家族式靈力教導的池一來說,塔洛斯不過是僅看過一次,如今憑借著記憶摸索,照貓畫虎罷了。
“凜凜,我可能快到極限了。”
“再一個,一個就可以!”凜凜目測著距離,心里已經(jīng)大概有了計較。
本以為凜凜可能還需要一段距離才能抵達,塔洛斯甚至已經(jīng)開始思考若是她跌下去,他該怎么辦。
但見凜凜如此自信的樣子,他豈能不配合到底呢。
反正無論成功與否,自己只要護得了凜凜安全即可,別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吧。
想到這里,靈力一凝,卯足了勁兒再次涌起一方石柱!
與此同時,在那柱子拔地而起的那一瞬,凜凜不等那石柱完全豎起,腳下踩著的那一塊就已經(jīng)碎裂開來。
她凌空躍,并從背后拔出之前召喚的出的那柄薙刀。
薙刀拔刃而出,隨著手腕的靈活轉動,舞動在半空中。
凜凜將刀柄抵在尚未完全塌陷的石柱上,身體被凌空支起。緊接著便是手握刀柄在空中的一個半旋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最后一階石柱之上!
這是最后一個踩踏點,也是她最后的賭注和希望。
隨著腳尖觸及石柱的那一瞬,只見凜凜驟然蹲下身體,并在著力點完全坍塌之前,所有力量匯集腳底。
身體輕然彈起的那一瞬,手中的薙刀也猛的揮砍而下!
刀刃上含著的靈力頃刻間滑坡空氣,朝著那已有明顯裂痕的空氣墻壁劈砍了過去!
手起刀落間,那墻壁前似有一層看不見的阻隔一樣,死死的頂著凜凜的刀刃不讓其沖破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