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啊,到底是什么事,誰控告我殺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敝苓M皺著眉道,“這件事很詭異……”
“哦。”陳疏點點頭,“怎么個詭異法?”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你?!敝苓M說道,“但是那些證人,有些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
“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樣?!?br/> “那我可太有興趣了。”
“你可別有點興趣了?!敝苓M說道,“這件事我一看就是針對你來的,知府那邊已經(jīng)有通令了,看來是有人想搞你?!?br/> “誰想搞我!我陳疏清清白白為醫(yī),平時不惹事不生事的,誰會搞我?”陳疏夸張的說道。
“你前兩天潛進安南侯府算不算搞事?”周進看他耍嘴皮子,一副絲毫不擔心的樣子,也有些好笑,“我屁股現(xiàn)在還疼呢?!?br/> 周進明白陳疏這種姿態(tài)的用意,是想緩解兩人之間有些凝重的氣氛。畢竟周進和陳疏是好朋友,卻帶著人來抓他,因此陳疏便說些蠢話,表示自己沒放在心上。
兩人相處了三年,每日有空便在一起鬼混,這點交心的本事還是有的。
一路無話,陳疏平日里人緣不錯,和這些捕快也都交好,他們甚至沒有給陳疏什么難處。
到了府衙,進了門廳,周進等人退出門外。
陳疏便作揖高喊:“小人陳疏拜見知府大人?!?br/> 陳疏是院試生員,算是秀才,平常見到知府可以不必叩頭。
只是他現(xiàn)在是個殺人嫌疑犯。
“陳大夫,誰允許你不拜本官的?!碧K州知府鐘平元時年四十五歲,一張又黃又胖的圓臉,留著小山羊胡,標準的貪官模樣。“你現(xiàn)在戴罪之身,焉敢不叩首?”
“???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么?”鐘平元拿眼瞪他。
我以為長得帥的不用跪。
“我以為知府大人度量恒長,免了小人跪拜之禮呢?!标愂枵\摯的答道,“那既然知府大人想要小人行叩拜之禮,那小人便跪就是?!?br/> 說完,他挑眉去看知府大人,一副馬上就要跪下去的樣子,但始終又不跪。
“你不用跪了?!辩娖皆膊话l(fā)怒,氣定神閑問道:“你可知罪?”
“小人不……”陳疏話還沒出口。
“——那就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關(guān)入死牢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沒說什么呢!”
“哦?”鐘平元學著方才陳疏的樣子,胖臉上眉毛一挑,“我還以為陳大夫為人坦蕩,不需要詢問就認罪了呢?”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疏這算吃了個憋,他微皺眉頭,從鐘平元的說話方式中窺見了點什么。
“好啊?!标愂椟c點頭,他試探的問道,“那知府大人可愿聽我解釋一番?!?br/> “有什么事,等上了刑場你再說吧!”
陳疏皺緊了眉頭,能與他這么對話的人,必然相當了解他的性格,甚至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是什么人。
陳疏是什么人,可能大家都不清楚。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江湖惡名昭彰的魔頭,冥府劍君,冷血無情,喜歡沒事就殺人放火,據(jù)說一個晚上殺了一整個嶺南村戶?,F(xiàn)在隱姓埋名,在蘇州做了個郎中。
雖然他做過的事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但應(yīng)該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嚴格來說,他喜歡事情的發(fā)展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他喜歡那種順他心意走的感覺。他行事中可能會卑躬屈膝,可能會露出各式各樣的嘴臉,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掌控,這一點具體相關(guān)人員參照中年人護衛(wèi)楊鎮(zhèn)。
但如果有些事超綱了,不是他以戲耍的方式就能解決的,那么會發(fā)生什么事,他自己也不確定。
秦如雪的死就屬于他無法掌控的事情。
他這個人很傲慢,因為他很聰明,還懂得藏拙。他所謂的樂于助人不過是傲慢的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在他的思維里,向弱者伸出援手等于向所有人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