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疏生活的這個時代,斷案的過程也并沒有多少水平。無非是取出證據(jù),找尋證人,然后定罪。
當然,如果犯人主動招供,那么取證的過程都并不需要了。甚至有時候你不招,逼供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流程。
畢竟調(diào)查取證需要人力物力財力,把你打得認罪,就省下了許多麻煩。
郁彩瓊要和陳疏玩的游戲,就是一次當堂斷案。
現(xiàn)在,府衙公堂聚集了一大堆百姓,他們都是被通知參加這場堂前會審的,這應(yīng)該是郁彩瓊的安排。
知府鐘平元端坐在案桌后,他身邊兩側(cè)有負責(zé)記錄的師爺和一個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子。
陳疏不用看也知道,鐘平元是郁彩瓊用傀儡術(shù)控制的傀儡,而那個男子……自稱陳夢吉,身份似乎是一名狀師。
狀師在民間,還有一個響當當?shù)木b號,“訟棍”,據(jù)說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他們對巡檢,典司,吏目之類的人物,都具有相當?shù)慕徽x。
狀師的出現(xiàn)不是偶然,自古官大民小、官爺民子,有句口頭禪便叫做:「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普通人犯法,還沒見到官爺就估計先打三十大板,這叫“殺威棒”。除非像陳疏一樣有秀才功名在身,才能免除此刑,也不用上來就跪倒。這樣的情況下,百姓是沒有能力也很少有膽子為自己辯護的。
大多數(shù)老百姓都不識字,又怎么能知道國家律法,再加上上狀申冤等都需要訟紙公文,因此代寫狀書替人辯護的訟師就出現(xiàn)了。
訟師者代寫狀紙,口若懸河于公堂之上,有良心者可能會為民申冤,但無恥者與官富勾結(jié),欺壓百姓,也是難免的事。
陳疏瞇起眼睛在人群中尋找,沒有看見郁彩瓊,反倒是有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在使勁瞪他。
這老東西誰?。?br/> “你不要怕,有我……有我們陪著你呢?!绷趾L恼驹陉愂枭韨?cè),安慰他道。
陳疏身邊站著的,是海棠、文清若、洛凝以及一個中年人。
這些人算是是他的親友團,親友上場辯護,這種辯護法,古往今來也是頭一遭。而且親友畢竟意見比較偏頗,一般是不允許上堂的。
但是,玩游戲啊,總得有手牌。
“沒事,我也沒怕?!标愂璧馈?br/> “哥哥,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會保護好你的。”文清若攬住了陳疏的手臂,將他的一只手夾得緊緊的。
“你別鬧,老實呆著就行了。”
陳疏試圖把手抽回來,只是清若抱的實在太緊,稍微一動,就感覺大臂上有一個柔軟飽滿的東西在緩慢變形。
再一動……文清若發(fā)出了一陣嚶嚀聲,面色出現(xiàn)了一陣潮紅。
草……這是什么反應(yīng)。
陳疏差點冷汗都流出來了,一旁海棠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剮在他身上。
林海棠是第一次見文清若,原本聽說她是陳疏表妹,還刻意和她拉近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海棠已經(jīng)不這么想了……
“某些人昨天還跑來說喜喜喜喜……嗯……那個我,想不到今天就左擁右抱。”林海棠說到左擁右抱,還重重咬了下牙關(guān)。
聽到這話,洛凝默默離開了陳疏的右側(cè)。
“陳疏。”洛凝說道,“我應(yīng)該能幫得上忙,我昨晚連夜通讀了一遍《天朝法》,關(guān)于律法的事情了解了不少。”
“嗯,謝謝你?!标愂铔_她點點頭。
這時在一旁的中年人上前和陳疏搭話道:“陳疏,我剛剛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