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女人流淚。
“……”最先開口的是陳夢吉,“原來是這么回事,看來我一開始便猜想錯了……蘇公子竟只是被水賊抓去蹂躪才變得癡傻,最終自盡……”
哦,原來是這樣啊。
是個鬼?。?!
陳疏剛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臉頰上傳來異樣的感覺,心有所感回頭一看,竟是林海棠用相當(dāng)可怕的眼神望著他。
“當(dāng)晚陳大夫始終在我房中……蘇公子之事應(yīng)與他無關(guān)……”
“嗯?!标悏艏c點頭,他看起來有些沮喪,“原來是我想岔了,便做了這次無端指證。蘇員外,看來令郎的事情,確實……”
蘇員外嘆了口氣,他拱手道:“陳大夫,是老夫清白不分。”
如果說陳夢吉的舉動算過得去,但這蘇員外,可是派過楊鎮(zhèn)來殺自己的,怎么這么快就放棄了。
“等一下,你們怎么這么快就接受現(xiàn)實了啊!”陳疏喊道。
“陳大夫?!标悏艏f道,“你手中的銅鈴功效,你是見過的,那是貨真價實的可以分辨謊言。而秦姑娘方才所言,銅鈴并未發(fā)出聲響,由此可見并非虛話?!?br/> 陳疏一驚,望向手中銅鈴。
這東西,方才似乎確實沒有響動??汕厝缪┱f的完全就是謊話,為什么沒有反應(yīng)。
他面露疑惑,林海棠狠狠地瞪著他。
“你要怎么解釋?”海棠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可我確實沒做過啊?!?br/> “那為什么鈴鐺沒有響?”
“是啊,為什么啊……”
“沒關(guān)系的。”洛凝突然在一旁開口了,“陳疏,我昨晚看了天朝律法,這種事是很難定罪的。”
洛凝和海棠不同,她是知道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的。
“那秦姑娘應(yīng)該是想幫你?!甭迥f道,“因為如果她這件事不予追究,你是完全沒有責(zé)任的?!?br/> 她說的確實不錯,在天朝犯下強奸罪,受害者必須要拿出自己是被迫的證據(jù)。也就是說,除非你一直反抗大喊大叫到有人發(fā)現(xiàn),不然很難定罪,但誰能做到這一點?
之所以會這樣也是有原因的,這個年代沒有取證工具,你要是和誰做了,都能告他強奸,如果沒有這種限制,那不就成扯淡了。
而既然定罪困難,那刑罰自然也很嚴苛。一是直接死刑,二是沒收作案工具。
前者事了了,后者就爽了,說不定還能入宮去禍亂朝綱。
于是陳疏又看向秦如雪,后者擦干了眼淚,線條柔和的臉上沒有任何其他表情。
“蘇員外此事既然已經(jīng)明了,那便揭過處理。”鐘平元坐在案上說道,“秦如雪,你此冤可愿伸張?案犯也在堂上,本官一定為你做主?!?br/> 看來郁彩瓊和陳夢吉果真不是一伙的,陳夢吉的目的陳疏不知道,但很顯然對方已經(jīng)放棄了,但郁彩瓊似乎還想做點什么。
這當(dāng)中的關(guān)系未免有些曲折。
郁彩瓊和陳夢吉是兩種勢力,秦如雪又是為什么?
她為什么要說這種謊話,又怎么能當(dāng)著妄虛鈴的面說謊?她的目的……
“知府大人,不必了?!鼻厝缪┱f道,“一切原因都在我,是我自己遇人不淑?!?br/> 她遇人不淑的對象是誰。
“那么……”鐘平元遲疑了一會兒,終于說道,“那便擊鼓三聲,退堂吧。”
陳夢吉嘆了口氣。
于是這場規(guī)格外的游戲就虎頭蛇尾的結(jié)束了,原本陳疏還想著自己能一展辯才,卻沒想到對方一開始拿出了妄虛鈴這種東西。
而之后更是兩級反轉(zhuǎn),形勢到了根本看不懂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