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到藥田后,一圈看下來,曾家三人都被驚到了。
曾藥師蹲在田壟邊,低頭去看那些香棉草,他身后跟著的兩個徒弟也震驚的看著這一片藥田,眼里帶著欣羨和敬佩。
但是曾藥師的目光卻暗沉的很,神色也很嚴(yán)肅,看著陳大夫的目光欲言又止。
再厲害的藥師,種植出來的藥草都不可能根根均勻,總有強(qiáng)弱之分,種下的藥籽也不可能全部出芽,總有些芽胚損壞,悶死在土里。
但是這一片藥田,他仔仔細(xì)細(xì)的轉(zhuǎn)了兩圈,所有的藥草根根分明,枝葉均勻,就仿佛分不出差別的雙生子一般,大小高矮,連枝丫的數(shù)量都差不多。
就連田壟邊沿這種肥料死角,長出來的藥株也很豐茂,比之中心區(qū)的毫不遜色。
這就很可怕了。
他研究藥草三十幾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曾藥師滿眼詫異和震驚,心里有種奇怪的預(yù)感,卻又不敢確定。
他不由得抬頭去看陳大夫。
然而陳大夫懶得搭理他們,站在一邊正眼都沒給一個。
如果他的猜想是對的話,那這個陳大夫傲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作為藥師,是不會拔出一株尚未成熟的藥草的。
雖然曾家很想要香棉草,看著這么一大片的藥苗難免眼紅,但一來這藥田也跑不掉,就在曾家的眼皮子底下呢,二來藥草最忌諱移植,特別是這種珍貴的藥草。
帶回去說不定就要死了。
曾藥師三人最后走的時候,什么也沒要,只說過幾日可能還會前來叨擾。
曾藥師原本抱著招攬的誠意前來,如今卻也沒提這事。
連宛南和陳大夫都出乎意料。
宛南莫名道:“他們就這樣走了?”
陳大夫搖搖頭:“沒聽他說,過幾日還要來嗎?先回吧?!?br/> 曾藥師走了很遠(yuǎn)之后,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陳大夫那對師徒了,腳步才慢下來。
他心里想著事,于是對徒弟說:“你們明日去查一下這戶人家,看他們種植藥草是要做什么?!?br/> 其中一個徒弟說:“我來時聽說過一些,仿佛是賣茶的,陸家村的人?!?br/> 曾藥師道:“繼續(xù)查查那個陳大夫?!?br/> ------
宛南還是覺得曾家的人有些反常,但卻又想不通,她于是將疑惑告訴了陸風(fēng)瑜。
陸風(fēng)瑜安慰她道:“許是他們想等到香棉草成熟之后再來吧,他們或許是想要藥籽?!?br/> 宛南點(diǎn)頭:“這么說倒是也有可能......”
陸風(fēng)瑜雖然這樣安慰宛南,但是他心里卻有些憂慮,現(xiàn)在他們根基不穩(wěn),如果曾家提一些過分的要求的話,他怕到時候保護(hù)不了這一大家子。
特別是宛南姐弟倆。
他在考慮要不要將姐弟倆送回陸家村一段時間。
或者可以等到他部署完成了,再來也不遲。
過了兩日,俞九帶了個消息回來。
“皇帝下了召令,讓各大藥草世家安排嫡系藥師進(jìn)京?”
俞九點(diǎn)頭:“這個召令半個月前就下了,只是我們豐山縣偏南,距離京城遙遠(yuǎn),所以消息傳過來比較緩慢,我們也是今日才剛剛探聽到的消息,州府那邊是五日前就得到消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