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秦瓊還是決定直言相告,無論結(jié)果如何,至少面前的婦人已經(jīng)丟失愛子二十余年,現(xiàn)在有了眉目,總不能繼續(xù)瞞著吧,至于杜家是認回家人,還是避而不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嫂子,實不相瞞,前不久我見過一個年輕人,他跟克明兄有八分相像……”
秦瓊沒有說完,齊氏豁然起身,“你說什么?秦將軍見過了我那孩兒?他在哪里?在哪里?”
一旁作陪的李氏趕忙拉住了齊氏,“妹妹暫且安坐,讓夫君詳細說說?!?br/> “我沒有拿到對方的生辰八字,所以無法判斷他是不是那個孩子,請嫂子前來是問問你那孩兒丟失的時候,可有什么信物?還有他身上有沒有什么記號?”
強自鎮(zhèn)定下來的齊氏緊張道:“他的左臂上面有一個不大的胎記。
哦,還有,他丟失的時候已經(jīng)兩歲了,那時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小木牌,是我專門求來的平安牌,上面有夫君親手所刻的一個清字,背面是他的生辰八字?!?br/> “你說什么???當(dāng)真有這個小木牌?是不是一個二指寬一寸長的木牌?”秦瓊面露驚喜的追問道。
落霞鎮(zhèn)云來客棧后宅,杜少清一個人坐在書房里面,手中摩挲著一個小木牌,這正是前兩天從三嬸手中拿到的,上面記載著自己的生辰八字,記憶之中自己這副身體是二十歲了,可是為何根據(jù)這木牌的記載,自己應(yīng)該是二十二歲了?
而且前身的記憶之中,絲毫未曾見過這塊小木牌,不知道三嬸從哪里得來的,平時又在哪里藏著。
為了弄清楚自己到底多大了,杜少清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這具身體的骨齡,雖然醫(yī)者不自醫(yī),但此時也別無他法,用自身的醫(yī)術(shù)判斷一下還是靠譜的,得出的結(jié)論讓杜少清費解,為什么自己二十二歲了,可是家人、鎮(zhèn)上的人,乃至自己從小記事的時候都少說了兩歲?
看著這個已經(jīng)被摩出包漿的普通小木牌,上面那漸漸不再清晰的字跡可以看出,刻字之人的筆力剛勁有力,極具風(fēng)骨,顯然不是出自俗人之手,當(dāng)然也不是前身的父親老杜掌柜的字跡,老杜掌柜雖然識字,但沒有這手好字,而且他的字帶著幾分市儈的潦草氣息。
云來客棧門外,來了一隊盛裝騎士,隊伍后面還有幾個大車,上面拉滿了禮物,正是前來求醫(yī)的張出塵和李承乾一行,如此正式,比前兩次更為隆重,引來了鎮(zhèn)上百姓的頻頻側(cè)目。
“看到了沒有,杜家發(fā)達了,三天兩頭有長安的貴人來此送禮,那杜大郎可了不得了?!币粋€閑漢羨慕道。
“嘿,可不是嘛,杜家好命啊,書呆子終于成器了,可惜呀,老夫沒有女兒,如果有,說不定可以嫁個女兒過去攀攀親戚?!币粋€老漢還在自嘲。
有個知情人嘲諷道:“算了吧黃老頭,就你這沒女兒的人還想嫁閨女?鎮(zhèn)上有閨女的人家誰不想跟杜家攀親戚?可是前幾天聽那孫大美人說了,連號稱落霞鎮(zhèn)第一美人的田大善人的女兒都被人家拒之門外呢?!?br/> “那這個小杜掌柜也太挑剔了點,難不成他想娶縣太爺?shù)呐畠???br/> “縣太爺?shù)呐畠核闶裁??聽那孫大美人說呀,人家有當(dāng)朝國公親自給保媒呢?!?br/> 真的假的?人群中傳出一陣質(zhì)疑之聲,多數(shù)人是不信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