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淺離開了凌園洲的書房之后,凌園洲站在那書案之前沉默了很久,隨后緩緩的坐在椅子上面,接著批閱那些沒有看完的奏折。而李龍淺則嘴上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奔著自己的房間,但是走了不到十步,小路兩邊突然穿出來一個倩影,李龍淺看著倩影愣了一下,隨后摸著鼻子笑道:“你姑娘家家的大半夜不睡覺,出來瞎溜達(dá),這若是被那府中的奴才看見了,豈不說咱們兩個的閑話?”
“你少廢話,你跟我爹爹說的怎么樣?”凌詩情白了李龍淺一眼,語氣焦急的打聽道。
“什么怎么樣?”李龍淺愣了一下反問道。
“你少裝,我出去學(xué)武的事,你跟我爹爹說的怎么樣,我還告訴你了,我若是離不開這城主府,你也別想出去找你的心上人?!绷柙娗樾U不講理的看著李龍淺喊道。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講道理,我出不出去跟你學(xué)武有什么關(guān)系?”李龍淺無奈的問道。
“哼,我還就不講理了,在這城主府中我就是理,不許反駁的理。”凌詩情仰著那白皙的脖頸,滿臉傲氣的回了一句,那模樣讓李龍淺想起了姜承載的小女兒姜幼芙,曾幾何時,姜幼芙也這么跟他說過這番話,但是后來就再也不敢說了,要不是李龍淺想早點(diǎn)離開這樂安城,李龍淺還真沒準(zhǔn)在這城主府中住下一段時日,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趾高氣昂的大小姐。
“你爹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訴他了,他若是不讓你出去學(xué)武,我就把你納成小妾,等你成了我的小妾,估計(jì)你就不會像今日這般跟我講話了?!崩铨垳\一本正經(jīng)的回了一句,隨后扯著步子奔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凌詩情站在原地反應(yīng)了片刻,隨后瞪著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沖著李龍淺喊道:“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無恥,我讓你去說服我爹爹,不是讓你跟我爹爹談納妾的事,誰要做你的小妾啊!”
“這事由不得你,我搶到了繡球,樂安城人都知道,你若是不嫁我,別人肯定以為你有什么毛病,倒時候更沒人敢娶你了,你還是得嫁給那個什么賀子昂?!崩铨垳\頭也不會的回了一句,隨后緩緩的消失在凌詩情的視線當(dāng)中。
“你怎么這么無賴啊!”
凌詩情跺著腳沖著李龍淺的方向罵了一聲,隨后面帶幽怨的奔著自己的閨房走去,本想著讓李龍淺幫著自己走出這城主府,現(xiàn)在好了,莫名其妙的還要當(dāng)人家的小妾,凌詩情怎能不幽怨。
……
子時,三更天。
天色宛如那蒙著一層面紗一般,說天不亮,但是還有那么一絲絲亮光,但是這亮光遠(yuǎn)遠(yuǎn)不如朝陽出來時那般爽快。
明府男女老少全都圍在一輛馬車之中,在明樂游的記憶中,從來都沒見過爺爺穿官服的模樣,但是今日見到了,很精神,仿佛年輕了不少。
明永壽身穿官服,邁著矯健的步伐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臉上原本有些雜亂的胡須此時也是讓下人收拾的有模有樣,今日對明府來說可算是個大日子,十五年不曾上早朝的明老爺子竟然無喚上朝,明府門前的老奴才看見明永壽這幅模樣,咧嘴笑了笑,仿佛回到了自己剛來明府時,那個時候明府還在長安城,老爺每天都會在五更天的時候身穿官府離開明府,雖然先帝曾經(jīng)說過,太子師不必每日上朝拜見,但是明永壽還是一天都不落下的出早朝,后來明永壽就不上朝了,先帝的朝不上了,如今皇帝的朝那就更是不去了。
“非得過去嗎?”明文石上前扶了明永壽一把,低聲問道。
“過去看看,我要是不去,他們就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明永壽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父親,你又何苦為難他們?”明文石面露難色,雖然知道自己攔不住父親,但是還是想試試。
“我不難為他們,那就真的沒人能難的住他們了,你若是怕我得罪了人,你這個什么中書侍郎就別干了,反正咱們明家不差你這點(diǎn)俸祿?!泵饔缐鄯浅0詺獾幕亓艘痪洌S后甩開明文石的手,邁步上了馬車。
“哎?!泵魑氖R車無奈的嘆了口氣,明樂游站在明文石的身邊,不知父親為何嘆氣,難不成這上朝還成了掉腦袋的事兒?
片刻之后,馬車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明文石搖了搖頭隨后奔著明府里面走去,明樂游緊緊的跟在明文石的身后。
“今日你去看看你的母親,明日等你爺爺回來,你跟他告別,然后就出去游學(xué)吧。”明文石背著手目視前方,低聲囑咐到。
“知道?!泵鳂酚未饝?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