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丈和奎哥躺在山澗底下休息了好長時間,最后,奎哥一翻身做了起來,揉了揉發(fā)痛的后背,問道:“你還行嗎?有沒有受傷?”
六丈睜開眼,呼出一口氣,“摔了個半死,還算命大,胳膊腿好像……”他活動了一下,“沒事!”
奎哥伸出一只手把六丈從地上拉了起來,六丈虛弱的靠在巖壁上,“奶奶的,這次大意了!”
后悔藥沒有的吃,只能嘴上吐吐槽了,奎哥笑了下,“你看,這條路應(yīng)該是人為修出來的,我們走!”
六丈撐起身體,打開自己的手電筒跟在奎哥身后往前走去。
兩人在兩側(cè)懸崖峭壁之間行走著,猶如步入了幽深的虛幻世界,入目之處全都是茂密的地下植物,爬藤遍布,不時傳來的“沙沙”聲,有蚰蜒、蛇鼠之類悄然爬過。
六丈對這種“沙沙”聲很討厭,萬蛇坑的一幕總是在眼前晃悠,盡管他的膽子已非常人,但是遇到這些東西,潛意識里還是覺得后背發(fā)涼。
前面的奎哥忽然停下了腳步,六丈差點撞上,錯開一步站在他身邊,順著他的手電筒光線往前照去。
他們所站之處竟然又是一處懸崖,而下面,是很大的一個空間,手電筒的光線照到遠處后,逐漸湮沒在黑暗里,沒有盡頭。
讓六丈感到愣怔的是,眼前密密麻麻的棺材,竟然如此之多,幾乎遍布了整個地面,這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場景。
“這他媽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喃喃的自語著,“我們他媽的到底看到了什么?”
奎哥緊抿嘴唇,這里的棺材數(shù)都數(shù)不清,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會走到這種地方來了。
他們之前進去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古墓,而這里,整個一個亂葬崗似的!
誰會把這么多棺材葬在地下這么深的地方呢?
古人?
現(xiàn)代人?
還是從古至今,我們不知道的有什么民族的風俗習慣,人死后都放在了這里?
奎哥心里有數(shù),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能亂走,一旦被邪煞之氣侵染,可能這輩子只能留在這里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了。
“奎哥!”六丈咽了下口水,“這種情況,估計我?guī)煾付紱]遇到過,我現(xiàn)在也沒主意了。”
奎哥從鼻子里呼出一口,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引路符來,點燃后,煙灰竟然在空中打了個旋,直直的向下落去。
奎哥:“……”
六丈:“……”
過了好一會兒,奎哥好像拿定了主意,“走,下去!”
六丈沒反對,他現(xiàn)在只有跟著奎哥才能有命活著出去,他說什么只有跟著照辦的份兒。
奎哥伸頭往下看了看,“還好,沒有之前那么高,我拿繩子!”
說完他把背包里的一捆繩子拿了出來,在旁邊找了一塊突出的巖石固定好,另一頭扔了下去,他可不想再抓藤蔓,一個不小心再掉下去,可能就沒有之前那么幸運了。
奎哥拉了拉繩子,“我先下去,等會兒在下面接著你!”
六丈點點頭,“當心點!”然后拿著手電筒給奎哥照亮,看他差不多到了底下,才把手電筒別在腰間,抓住繩子往下去了。
他另一條胳膊使不上力氣,差不多整個體重都靠著一只手,很快就沒了力氣,他用右腿把繩子繞了兩圈,懸在半腰喘氣休息。
奎哥仰頭看著,“六丈,行嗎?”
六丈又深呼吸了好幾口,“沒事!”然后他就就著這個姿勢,往下滑去。
奎哥看他還算穩(wěn)當,就扭頭看向周圍,他身邊就有一個棺材,棺木已經(jīng)腐朽,爛了一角,之前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棺材有些開裂。
他拿著手電筒往里面照了一下,剛想挪開,眼睛忽然一花,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在動,趕緊又仔細的看去,還往前湊了兩步。
“奎哥,接我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六丈快要到底了,奎哥聽見喊聲,轉(zhuǎn)身回去了。
就在他剛剛接觸到六丈的腳的時候,之前那個棺材,忽然就散了架,一條黑影猛然竄了出來,六丈大驚失色,“當心后面!”
奎哥一驚,猛然回頭,黑影已經(jīng)到了眼前,他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擋了一下,入手一陣滑膩冰冷,竟然是一條通體漆黑的蛇。
那條蛇順勢就想纏上奎哥的身體,奎哥反應(yīng)極快,胳膊一抖,就躲開了,但是,那條蛇的去勢未停,直接往奎哥身后的六丈而去。
六丈躲也躲不開,慌亂之中一松手,整個人又一次掉了下來,砸在了奎哥的身上。
這下面是個斜坡,兩人砸在一起,竟然稀里嘩啦的滾了出去,一路上撞壞了好幾口棺材。
等兩人好不容易停下了,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身后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更多的蛇,大大小小的,都豎起了半個身子,對著兩人吐著信子過來了。
“快跑!”奎哥趕緊把六丈從地上拉起來,轉(zhuǎn)頭往前跑去。
這里黑燈瞎火的,手電筒抓在兩人手里晃蕩的很厲害,根本分不清方向,奎哥的本事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知道跑了多久,兩人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了一塊大概十幾平方的空地處,來回照了好幾圈,發(fā)現(xiàn)沒有蛇跟過來,才癱坐在地上喘氣。
“呼呼……我的媽呀……累死我了……”六丈一邊喘氣一邊說道。
奎哥沒說話,但是眼睛緊緊盯著他們跑來的方向。
那些蛇不知道為什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