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打了將近一個時辰,兩邊人馬一個球都沒進。中場不讓休,就算再硬的漢子,也禁不起這樣玩,兩邊人身上都是汗,一個個好似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馬也累得粗粗喘氣,有一些竟是四腿晃悠著,有些搖搖欲倒。這些都是軍中戰(zhàn)馬,每一匹都甚是神駿,雖是力怠,卻也勉力支撐著。
眼見著久攻不進,路唯新有些急了,不顧郭文鶯的勸阻,竟要帶著人鋌而走險,從右側(cè)連續(xù)進攻。
一般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是保持體力,陳贊先前已經(jīng)打過一場,體力上必然處于下風(fēng),只要牢牢守住球門,等他們爆發(fā)完了,力氣已怠的時候,再發(fā)起總攻,必然有事半功倍之效。
不過路唯新卻等不及了,他們出營時間太長,不能按時回營的話,是要論軍法的。他也怕挨軍棍,便硬要帶人做最后的猛攻。
郭文鶯怕他出事,只好在后面緊緊綴著。本來就是玩樂,別鬧出什么事才好?
路唯新不愧是西北有名的虎將,一馬當(dāng)先,猛對著球隊右側(cè)沖了過去,陳贊帶人攔阻,鞠球在他長柄球槌拍擊之下,不停在場中飛著。他控球技術(shù)很好,鞠球在他球桿之下總是離不了多少距離,無論別人怎么圍堵,都很難搶了球去。
路唯新幾次搶不到球,不由暴跳起來,他雙腿夾緊馬腹,竟要對著陳贊馬首撞去。
郭文鶯一看不好,催動胭脂白,手下球桿去撥陳贊的球桿。陳贊哪肯把球給她,球桿揮出,這一下打偏了些,竟打在郭文鶯的馬屁股上,胭脂白長嘶一聲,帶著她瘋狂向前奔去。
郭文鶯嚇得臉色都白了,球桿也扔了,趕緊拉緊手里馬韁,馬奔出去老遠,雖是最后停住了,她也被慣力帶的從馬上跌下來,身子正栽進地上的水洼里,頓時浸了一身的水泥,摔的她眼都綠了。
她罵了一聲娘,撐著身子想爬起來,只覺半邊身子疼得厲害。她用手摸了摸,還好骨頭沒斷,不由輕吁口氣。
就這這時,忽然場中又沖進一匹馬來,馬上之人一身青色勁裝,五官俊秀之極,奔跑的風(fēng)姿甚是俊逸瀟灑。郭文鶯看得清楚,那人乃是封敬亭,身下騎得正是那匹月夜青棕。她不禁惡劣的想,自從被騾子強了之后,月夜青棕似乎更見神威,跑得更快了。
封敬亭代替她加入比賽后,霎時他們就扭轉(zhuǎn)了戰(zhàn)局,陳贊本就有些力竭,哪里是如狼似虎的西北元帥的對手。封敬亭兩桿子打過去,那本被陳贊控住的球就到了他手里,隨著他的馬迅速帶到球門邊,他輕輕一揮,那球飛著沖球門而去。
隨后一陣聲浪極高的歡呼聲,竟然被他中了。
郭文鶯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陳強過來忙扶住她,“頭兒,你沒事吧。”
她擺擺手,一時應(yīng)該沒事,不過顯然身上腰腹之處都摔青了。雖是贏了比賽,不過她卻半點歡喜不起來,總有一種精心種的果子被人摘走的感覺。
陳贊累得幾乎快脫力了,他從馬上滾下來,直接癱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了。與他一般的人不在少數(shù),都躺在地上裝死,長達一個多時辰的擊鞠,沒有中場休息,本就不是正常人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