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問:“怎么辦?”
能怎么辦?涼拌唄。
到了這會兒想躲是躲不過了,只能先去見了王爺,領(lǐng)了罰再說,萬一趕上他心情好,能少挨幾棍子也說不定。
這會兒再沒半點(diǎn)睡意,一路跑著趕到中軍大帳,剛站住腳,就聽里面一陣怒喝:“還不給本王滾進(jìn)來。”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給了對方一個“節(jié)哀順變”的眼神。
大帳里站著不少人,左右將軍和陸啟方都在,還有幾個參將、副將。
兩人乖乖跪了下來,沒等封敬亭發(fā)作,郭文鶯先開了口,“王爺,我等知錯了?!?br/> 認(rèn)錯倒認(rèn)得快。封敬亭一臉鐵青之色,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的腦袋頂,她那一身是土的狼狽樣,讓他看著更氣了。也不知道從哪兒摔了一跤,腦袋上還沾上幾根枯草。瞥了一眼路唯新,模樣慘的更不忍睹。
他冷聲道:“郭文英,你可知私自出關(guān)是何罪?”
“違反軍紀(jì),該領(lǐng)一百軍棍?!彼齾葏鹊椭^。
“你這不挺明白的嗎?怎么凈做糊涂事,荊州城是隨便去的嗎?萬一……”他想說萬一出了事怎么辦,又覺得這會兒說這話氣短了,恨恨地又瞪了她一眼,才掃向路唯新。
“你又是怎么回事?本王派你差,你沒長手腳,干不了嗎?要是不能用了,趁早都砍了去,也省得留著礙事?!?br/> 路懷東在旁邊不樂意了,心說,怎么郭文鶯就是怕出事,到了我兒子這兒就是要砍手腳了?平常還不覺得,這會兒怎么瞧著他有點(diǎn)偏心呢。
牽扯到他兒子,他也不好插嘴,小心扥了扥陸啟方的袖子,那意思說:你給求個情啊。
從一早聽說郭文鶯和路唯新出關(guān)去荊州了,這位王爺就急得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天的磨磨,說他們違抗軍令罪該萬死,其實還不就是擔(dān)心了。
陸啟方素來了解這位爺?shù)男男?,便笑道:“布防圖可是取來了?”
“取來了。”后面皮小三乖乖獻(xiàn)上布防圖就退下去了。他多聰明啊,王爺明顯沒把他當(dāng)回事,連責(zé)備都沒一聲,他自然能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陸啟方點(diǎn)頭,“取回來了就好,王爺,依我看,不如將功贖罪吧?!?br/> 封敬亭輕哼,“這是一碼歸一碼?!?br/> 路唯新忍不住道:“王爺,是您說許我可以帶一個人的?!?br/> 封敬亭冷冷的目光在他臉上一刮,眼神冷戾,“你說本王讓你帶郭文英去的?她那點(diǎn)身手你不清楚嗎?本王讓你帶著她去送死的?”
路唯新低頭說不話來了,心里還是忍不住嘀咕,誰說帶郭文鶯一定會送死了?
路懷東心說,兒子你別犯傻啊,這時候怎么能跟主子對著干?平時瞧著挺機(jī)靈的孩子,怎么關(guān)鍵時刻不開竅呢?
郭文鶯被封敬亭射過來的冷眼激得心突突跳,她也知道今天的事不好完,越發(fā)跪的齊整了些。
心道,這位爺平常很溫雅,一旦發(fā)起火來怎么這么嚇人?她吞了吞口水,“王爺息怒,別氣壞身子。莊子說過,有錯能改善莫大焉,今兒個咱們知錯了,請王爺盡管重重責(zé)罰,以后再也不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