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云容可以說是秦游穿越后的第一個朋友,秦游對前者沒有任何戒心,二人漫步在書院之中,一邊溜達(dá)一邊閑聊。
斐云容頗為感慨的說道:“還記得數(shù)月之前,殿下說國子監(jiān)諸多弊端,將整個國子監(jiān)數(shù)落了一通,沒想到今日殿下卻真的建了一所書院,招收的,也當(dāng)真是平民子弟,殿下有此魄力,學(xué)生佩服萬分。”
斐云榮這話倒是真心的,去上學(xué)上的不得勁兒,然后自己辦一所學(xué)校,全天下也就秦游能干的出來了。
“趕鴨子上架罷了。”秦游撇了撇嘴:“要是平民子弟還好,問題是全是被狠心爹娘賣到人牙子手里的苦命孩子?!?br/> “這是何意?”
秦游也不隱瞞,郁悶不已的將這些孩子的來歷說了一遍。
聽過之后,斐云容沉默了許久,隨即對秦游拱了拱手:“殿下有此善心,學(xué)生敬佩不已。”
“有什么可敬佩的?!鼻赜温柫寺柤纾骸昂髞砦覇栠^管家了,人牙子手里的賣身契少說也有幾百張,這還是一個牙行,全京城十多個牙行,你算算有多少被賣了的孩子吧,這特么叫什么事啊,太平的世道,居然有那么多賣兒賣女的父母?!?br/> 斐云容苦笑了一聲:“非是夏國如此,便是我斐國亦是有不少子民連個立錐之地都沒有,天災(zāi)不斷,人禍不絕,哪里都有苦命人,對這些苦命人來說,所謂的太平世道,不過只是沒有刀兵之禍罷了。”
“沒刀兵之禍也是眼前而已,前幾天我還聽管家說,草原上蹦出來一個拖把還是掃把的什么玩意,好像挺能打,用了不到三年就統(tǒng)一了草原上的各大部落,說不定到時候又得騎著馬跑邊關(guān)來嘚瑟。”
“殿下您說的可是自稱金帳汗王子嗣的拓跋樂?!?br/> “對對對,就是這倒霉名字,你也知道啊。”
“倒是聽一些京中的番商提及過只言片語?!膘吃迫菡f完后,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意:“對了,還有一個傳聞,不知道殿下可曾聽說過?!?br/> “什么傳聞?”
“關(guān)于斐國公主飛云公主的傳聞。”斐云容裝作一副貌不經(jīng)心的模樣問道:“據(jù)說那拓跋樂已和我斐國的飛云公主聯(lián)姻,殿下對此有何看法?”
“我怎么看?”秦游聳了聳肩道:“當(dāng)然是站著看唄,我又不是他們的爹媽,操那閑心干什么。”
“難道殿下不知若是那拓跋樂和我斐國的飛云公主聯(lián)姻,就等同于涼戎與我斐國結(jié)盟,殿下就不怕涼戎和斐國結(jié)盟后對夏國不利嗎?”
“怎么不怕,好好的世道打什么仗啊?!鼻赜巫搅嘶◢弾r上,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可我就是個萬人罵的逍遙世子,著急也沒用,這事是陛下和朝臣們應(yīng)該頭疼的問題?!?br/> 斐云容見到花崗巖上全是塵土,無法坐下,只能駐足在了秦游的對面,一臉興趣的問道:“學(xué)生有些好奇,若是兩國真的結(jié)盟,而殿下又能做主的話,要如何破局?”
“破局?”秦游哭笑不得:“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還都兵強馬壯,我們單挑一個還行,兩個一起打的話…”
頓了頓,秦游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我雖然不懂軍事,可我府里的下人和護(hù)衛(wèi)們都是百戰(zhàn)老兵,平常也聽他們聊過,所以我覺得到時候夏國肯定會被兩國揍的哭爹喊娘?!?br/> 斐云容笑道:“殿下對夏國就如此沒有信心?”
“這和信心不信心沒關(guān)系,都是明面上的事,你看啊,我們國家缺少戰(zhàn)馬,而涼戎全是騎兵,對付他們只能依托地勢之利,也就是堅守城池,再說你們斐國,全特么是水地,完了我們夏國士兵大多數(shù)還都是旱鴨子,面對你們,也只能守城,這也就是說,要是和兩個國家同時開戰(zhàn)的話,我們只能龜縮在城池里打消耗戰(zhàn),然后還是兩線作戰(zhàn),最后肯定歇菜。”
說完后,秦游也挺郁悶的。
倒不是他不看好自己的國家,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他雖然不懂軍事,可是府里的人都懂,就連鳳七都能分析出來的問題,更別說朱善和其他那些百戰(zhàn)老兵了,平常大家說的多了,秦游也就心里有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