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老大的詢問,盧通也挺懵。
“老臣不知。”盧通如實說道:“據先行回來的文吏所言,昨日去了屯鹽衛(wèi)后,屯鹽衛(wèi)的校尉說是賬簿不在營中,而是在越王府之中,想要賬簿需找越王府的三世子,主事才去了越王府?!?br/> 秦老大是越聽越迷糊,誰知沒想出個所以然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屯鹽衛(wèi)乃是煉鹽之處,需按時將鹽拉到京中鹽庫登記造冊,戶部主事昨日去鹽庫查驗便可,為何要去屯鹽衛(wèi),屯鹽衛(wèi)又為何推脫到了越王府,而越王府,又為何扣押了主事一夜還未放人。”
一連三個為何,問出了大家的心頭疑惑,眾人尋聲望去,這才看到監(jiān)察左使上官鵬走了出來。
要么說人家的專業(yè)素質過硬,這詞用的---扣押,事還沒問明白就先定性了。
盧通沒解釋,而是看向了秦老大。
前幾日秦猙上去戶部把屯鹽衛(wèi)自行發(fā)賣粗鹽這事給攔過來后,盧通倒是同意了,不過事后也和秦老大通了氣打了聲招呼。
秦老大自然是樂享其成,屯鹽衛(wèi)本來就是個賠錢貨,只要秦猙和兵部不天天鬧著要糧餉就好。
見到盧通望了過來,秦老大微微頷首,表明別憋著照實逼逼。
見到秦老大首肯,盧通這才對上官鵬解釋道:“屯鹽衛(wèi)已是拖欠了三個月的糧餉,都護將軍秦猙便從戶部要去了販鹽的差事?!?br/> 眾人恍然大悟,一個個看向秦猙都是一副滿臉幸災樂禍的神情,同時內心里又對秦猙的智商水平線往下降了降。
誰不知道屯鹽衛(wèi)就是個賠錢貨,如果不把這差事攔過去,沒準過幾日戶部寬裕了還能把拖欠的糧餉發(fā)下去,這把差事要了過去,以后連個向戶部索要軍餉的由頭都沒有了,這不是傻嗎。
不過這事畢竟是君臣私自商議的,以前也沒個先例,更不符合規(guī)矩,所以秦老大不愿意在這種事上多做糾纏,淡淡的說道:“去,詢問一下,為何戶部查驗賬簿的主事現在還未復命。”
一名戶部的官員匆匆跑出了大殿,上外面找人去了。
議政殿就這么大,不可能所有官員都進來杵著,所以但凡到了這種小朝會時,很多屬官都會在殿外和奔喪似的站的筆直等待著,隨傳隨到。
過了片刻,戶部的官員折了回來,跑到盧通身邊耳語了一陣,盧通面色劇變。
秦老大心有蹊蹺:“如何?”
“回陛下?!北R通一拱手,氣哼哼的說道:“早些的時候,部里的屬官見主事遲遲未歸,便派人去越王府詢問,誰知那越王府的門子居然說不讓閑雜人等入內,也不放人?!?br/> “什么?”秦老大雙眼一瞪,冷冷的看向秦猙:“越王府居然如此猖獗?”
主事雖然是不入流的小官,可畢竟是戶部查驗賬目的,要是在越王府吃醉了酒一夜未歸,戶部自會處置,可要是被越王府扣押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個性質了。
秦猙滿臉懵逼。
這半個月來他都沒回過府,今天一大早就上朝來了,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
上官鵬眼底掠過一絲喜色,頓時拜倒:“臣,監(jiān)察左使上官鵬,彈劾越王府目無法度,無故扣押戶部官員!”
監(jiān)察使們見到二把手都上陣了,一個個也跪倒在地,頓時開始了引經據典,前朝,前前朝,前前前朝,那些囂張跋扈的皇親國戚是如何敗壞朝綱,如何挑戰(zhàn)人性尊嚴道德底線,就差說越王府現在準備謀反了。
秦老大也是氣的夠嗆,他發(fā)現自己最近可能和秦游八字犯沖。
本來今天這小朝會秦老大另有打算,尋思著看看最后國庫有沒有點余錢,要是有的話撥給廖文之,也好讓廖文之和秦游一起創(chuàng)辦個寒山書院,誰知秦游這小子又弄出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