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城,回來的時候只有秦游和鳳七二人。
杜子美和賀季真被留在了寒山書院中。
要么說古人就是膽子大,換了秦游的話肯定不敢在空蕩蕩的書院里過夜,可人家說了,那地方幽靜,最適合做學問不過,餓了的話去屯鹽衛(wèi)蹭點吃喝就行,反正騎著馬也快。
按照秦游的設想,一共給廖文之準備了三個教書先生,除了杜子美和賀季真外,還有一個李太白,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李太白忙著賣酒,等將市場打開后再忽悠到書院就行。
回到了王府之中,秦游又開始犯起了嘀咕。
萬事俱備,只欠一個老廖頭。
這都快仨月了,難不成真讓鳳七說對了,這老頭出了意外死外面了?
越想秦游越覺得可能真是這樣,畢竟廖文之都七十多了。
什么都有了,廖文之沒了,這尼瑪叫什么事。
思考了半宿,秦游準備讓人再去國子監(jiān)問問,要是還沒有消息的話,他就入宮詢問一下秦老大,如果廖文之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話,這書院他肯定是干不了,實在不行改個農家樂什么的,搞好了還能回個本錢。
打定主意后,秦游又犯愁起了另外一件事。
廖文之創(chuàng)辦寒山書院一事,京中的讀書人知道。
寒山書院只招收平民學子,京中的讀書人也知道。
問題是光讀書人知道有個屁用,招生面對的群體又不是他們,京中的平民們不知道啊。
思來想去,秦游又給朱善叫來了,二人合計一番后,準備明日讓人去散播消息,招收學子一百名,身體健全,家里越窮越好。
天一亮朱善就安排起來了,讓人將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送去寒山書院后,又派了些嘴皮子溜的下人們去放消息。
就這樣,足足過了五日,別說孩子了,連根孩子毛都沒出現(xiàn)。
待在府中的秦游是死活想不通,讀書人不捧場也就算了,怎么窮人家的孩子也不來呢,要是在上一世的話,別說管吃管住免費上學了,送兩斤雞蛋都能讓人把門檻踩平了。
原本秦游就是應付差事,可真正干起來后,慢慢也就投入其中了,眼瞅著差臨門一腳了,豈能這么甘心。
又讓朱善帶著人詢問了一番后,他這才搞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一句話,只緣身在此山中!
秦游忽略了一個顯而易見但是又極為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的名聲。
也不知道是朝中哪個狗日的走漏了消息,或者說是滿朝堂的狗日的們故意放出了消息,都說辦這寒山書院的是越王府那浪蕩三世子,國子監(jiān)祭酒廖文之就是個掛名的,誰把孩子送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
人的名,樹的影,平民階層對越王秦烈和都護將軍秦猙那肯定是敬佩的,但是對三世子秦游,沒有敬,只有一聲呸,而且還是咳哈呸!
準備讓孩子讀書來越王府報名的沒有,倒是有幾個狠心的爹娘活不下去了,跑到門子那去問越王府收不收孩子,價格好商量。
秦游得知這事后,氣的暴跳如雷。
坐在花園旁的秦游正在來氣,結果隔壁廂房傳出來了笛子聲。
廂房正是喬冉的居所,這小子平常沒什么事就吹吹笛子打發(fā)打發(fā)時間,時不時還蹦出來問書院什么時候辦好讓他回去復命。
秦游正在氣頭上,越聽笛子聲越鬧心,沖著隔壁廂房罵道:“大白天吹什么笛子,要吹躲特么被窩里吹去?!?br/> 罵了隔壁后,秦游往嘴里灌了一口涼茶,旁邊的朱善和鳳七二人都是面露無奈之色。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倆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心想要辦個專門為窮人家孩子提供教育的學院,結果人家根本不把孩子送過來,現(xiàn)在全京城都在看熱鬧,尤其是那群讀書人,更是大肆宣傳恨不得越王府成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