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姑娘緣何站在這里？”等白茶花進入對面石室后，行如風(fēng)問道。

????妡妍佇立在門前，淡淡道：“行如風(fēng)，我父親讓你到他那里去一趟?！?br/>
????“他不是休息了么？”

????“已經(jīng)醒了?！?br/>
????“找我何事？”

????“不知道，他沒說，只讓我來叫你。”

????行如風(fēng)隨她向隧道深處走去。

????“你來多久了？”行如風(fēng)邊走邊問。

????“剛到?！眾|妍淡淡道，停了會兒，又補充道，“我沒聽到你們談話，但我能猜出來，她是找你雙修來的?！?br/>
????“她找錯人了！”行如風(fēng)哼了一聲。

????妡妍沒說話，腳步卻加快了。

????越往里走越是黑暗。

????“妡妍小姐！”黑暗處閃出那個瘦削的道士來，就像幽靈似的。

????“干嘛不點蠟燭？”妡妍道。

????“里面黑，外面亮，從這兒能看到外面的人影?！笔菹鞯朗康溃耙灰冱c上，妡妍小姐？”

????“點上！”妡妍的話不容置疑。

????妡妍卻沒等他點上蠟燭，便自輕車熟路地推開了父親的石門。

????內(nèi)室，燭光明亮，照著蔣儀陰那張蒼白的臉。他仰躺在床上，保持著行如風(fēng)適才初見他時的樣子。

????右仙姑白玫瑰已經(jīng)走了，他正呆呆地望著洞頂，聽到有人進來，問道：“是行如風(fēng)么？”

????行如風(fēng)緊走幾步，俯首在他床前，問道：“蔣軍師，好點了不？”

????蔣儀陰將頭偏過來，笑道：“老神仙的丹藥很管用，感覺好多了——妡妍，給行如風(fēng)搬把椅子來！”

????蔣妡妍就近抻過一把椅子。

????行如風(fēng)沒有坐，仍站在床前。

????蔣儀陰見行如風(fēng)不肯坐，也就不再強求，問道：“聽妡妍言道，你不想做校尉，為什么？”

????行如風(fēng)如實道：“很簡單，修道者講究清凈，一心不可二用?，F(xiàn)在我自己的事都做不好，哪有精力去管別人呢？”

????“呵呵，我錯看你了，我還以為這校尉一職對你來說是個美差呢，沒想到你卻不以為然。你說得很對，修道者一心不可二用，我就吃了一心二用的虧。其實，我哪是一心二用呢？簡直是一心多用！

????“原先，我跟著前任掌教不清道人，還能夠?qū)Ｐ男逕?，雖說道法不純正，進展緩慢，但經(jīng)過一心一意地練習(xí)，自信筑基還是較為牢固的。

????“后來，老神仙做了掌教，傳授了修仙心法，功力明顯地增長了，學(xué)會了震魄散、竅神癡、隔空打穴、凌虛邁步以及大絡(luò)玄空掌等多門武功，若不然，我也不會通過層層比武坐到右軍師的位置。

????“但我的飛劍始終沒有煉成，尤其是坐到右軍師這個位置后，管的事兒越來越多，常常分神，就更不能堅持正常修煉了——咱們摩天嶺情況特殊，想不分神也不行啊——

????“再后來，我想練功速成，就對鬼道產(chǎn)生了興趣，想通過聚集鬼魂的陰氣加以凝煉，為我所用，驅(qū)動飛劍，想早日如老神仙一樣能夠御空飛行。

????“但我錯了，大錯而特錯！這屬于旁門道法，與過去所學(xué)道法相左，雖說我能聚鬼，也能驅(qū)鬼，但有何用呢？到頭來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妖獸時，我還不是吃了大虧嗎？

????“這兩天我總是琢磨失敗的原因，覺得自己之所以失敗，就是失敗在自己學(xué)得太雜、樣樣會點兒、但樣樣不精、功力不夠強勁上面了。功力是自己練出來的，不能靠神靠鬼靠別人，要靠還得靠自己！

????“還有那雙修……唉，不提也罷……妡妍，讓我喝點水……”

????蔣妡妍就站在行如風(fēng)身后，聞聲拿起桌上的瓷杯，一只手輕輕托著父親的頭，喂了他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