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暢然回頭一看,二姨要他去的那一桌都是些大老爺們,舅舅、二姨爹、徐達(dá)國都坐在那里,舅舅謝延德已經(jīng)在喊人開酒瓶了。
“二姨,我不喝酒?!毙鞎橙徽f了一聲,馬上開溜,跑到一個角落里,幾個小孩子圍著一桌,他也找了個位置坐著。
這一桌只坐了六、七個小孩,沒有湊滿八個人,有人已經(jīng)舉起筷子開吃了,徐暢然想,大人們都湊一桌交際,小孩們就是純粹的吃客了,好吧,開動。
徐暢然也拿起筷子開吃,還對幾個沒動筷子的小孩說道:“吃吧,沒人來了?!庇谑谴蠹壹娂姵云饋怼?br/> 有人拍了一下徐暢然的肩膀,回頭一看,是二姨的兒子趙宏林,交份子錢時已經(jīng)和他打過招呼。
“暢然,你怎么在這兒,走,過去喝點(diǎn)酒?!壁w宏林說道,他手里還端著一杯酒。
今天的酒不錯,酒城老窖特曲,最早的八大名酒之一,比一般人的宴席檔次要高,云州人用云州大曲居多,他這個檔次明顯高了,但是這酒有點(diǎn)辣,好多喝慣了云州大曲的人都覺得辣了點(diǎn)。
“算了,今天不喝?!毕窕檠邕@種亂糟糟的場面,徐暢然沒有心情喝酒,品不出味來。
趙宏林干脆在旁邊一個位子上坐著,“平常還是喝點(diǎn)嘛?暢然?!?br/> “沒怎么喝,元旦那次聚會,舅舅讓我喝點(diǎn),他帶了瓶劍南陳?!毙鞎橙徽f道。
“那個是好酒,比今天這個還好?!壁w宏林說道,拿起一雙筷子夾了個菜,往嘴里一送,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算了,今天我就坐這里了,跟你聊聊,前兩次吃飯都沒來,單位里飯局多。”
“單位上喝的酒更好嘛?!毙鞎橙徽f道。
“唉,我現(xiàn)在就是為酒的事情傷腦筋?!壁w宏林說道。
“怎么?”
“我們科室現(xiàn)在6個人,其他人都不喝酒了,科長想把我培養(yǎng)成科室的頂梁柱,以后喝酒就靠我,你說惱火不?!壁w宏林說道。
“那不行,這樣喝幾年你就……”徐暢然沒有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嗝屁了,是不?肯定的。我進(jìn)財政局,各方面因素都有,雖然也找了點(diǎn)關(guān)系,但不硬,畢竟我不是官二代,他們也是看中我能喝酒,當(dāng)時我為了進(jìn)去,也說能喝,我本來是想幫他們頂一陣,沒想到進(jìn)去后,那陣仗太嚇人了?!壁w宏林說道。
“嗯,頂不下來的,你只有一具肉身?!毙鞎橙恍χf道。
“是啊,我算是領(lǐng)教了,沒有喝酒的愉悅感覺,完全像是在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為了在酒席上活下來,什么招數(shù)都有,誒,我見過一個,隨身帶一張重度脂肪肝的化驗(yàn)單,一上桌就掏出來,還真沒人敢讓他喝酒,一出事就得賠大錢。但我沒法用那種招數(shù),那純粹是不想混了?!壁w宏林說道。
這時新郎新娘挨桌子敬酒來了,謝金英也在后面跟著,看見趙宏林和徐暢然在一起,跑過來說道:“哎呀,你兩個跑這兒來喝酒,去陪舅舅喝嘛,宏林,你莫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