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宦官,但也并不代表他們沒有審美。
誰讓官家這么地多才多藝,在他身邊呆久了,耳渲目染之下,多多少少對藝術(shù)都有了一定的鑒賞能力。
此刻,李彥一邊聽一邊搖頭晃腦,雙手已然并攏成掌。
只等官家滿心歡喜,交口稱贊之時,自己要第一時間配合好,以便烘托氣氛。
結(jié)果這首將一位女子心思刻畫得絲絲入扣的《少年游》第一遍唱完,官家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讓李彥不禁有些懵逼地扭過了頭來,就看到了官家的臉色似乎變得有些難看。
陰沉著臉,緊抿著嘴唇,目光怎么看,都讓他覺得官家似乎在惱羞成怒。
直接就把李彥給整迷糊了。咋的?咱家可是記得,官家挺欣賞這位周邦彥。
可是為何,官家聽著聽著,會是這樣的表情。
難道說,官家這是在心中暗恨自己為什么在作詞的才藝上比不上那周邦彥不成?
第二遍重復,也已然到了尾聲,音樂與歌舞漸息。
就在為首的樂師,得見官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準備起手換曲的當口。
就聽到了官家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來?!斑@首新詞,是何人所做?”
語氣可一點也不見半點歡喜與贊許,聽得李彥心中一顫。
“官家,這首新詞,乃是出自周邦彥之手。”
回答了官家的疑問后,足足數(shù)息,也沒能等到官家的任何回饋。
李彥冷汗猶如雨下地俯首貼耳,不敢稍動,總覺得此刻官家的心情相當不對頭。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朕待你如此用心,你卻居然將朕與你之間的情話四下亂說。
你這簡直就是對朕一片赤誠最赤果果的羞辱。
倘若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趙佶真恨不得親自面對師師姑娘,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李彥,所有人都覺查到了官家的情緒很不對勁。
殿內(nèi)的氣氛,顯得十分地凝重,那些舞女、樂師,都已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打量著那位臉色陰沉得足可滴出水來的官家趙佶。
“你們都愣著做甚?給朕繼續(xù)?!?br/>
“周邦彥的大作,呵呵呵……,繼續(xù),朕,還要好好的聽上一聽?!?br/>
“……”
這一聽,就直接聽到了過了子夜,直到歌伎嗓音開始沙啞帶上一哭腔。
舞伎們已經(jīng)肢體僵硬得猶如在演繹壞掉的木偶,李彥小聲地提醒明天一早,就是科舉結(jié)束,放榜的日子。
官家趙佶這才放過這幫可憐的女子和宦官,去休息一會,以便全神應(yīng)對明天早上的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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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出了考場之后,恢復了規(guī)律作息的高璋而言,等待的時間并不漫長。
可是對于那滿心期盼著老高家出個神童的黃氏和高俅則顯得有些渡日如年。
高璋也很無奈,畢竟自己也沒辦法保證自己及第。只能由著二老繼續(xù)渡日如年。
好在,終于時間慢慢地蹭到了放榜的日子。一大清早,高璋就被娘親喚醒。
之后,親爹殷切地招呼自己用早餐,被爹娘殷切的噓寒問暖一波之后。
高璋婉拒了娘親想要去看現(xiàn)場的想法,主要是擔心娘親過于激動。
至于親爹,則還需要去上班,嗯,就是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