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fēng)吹入了垂拱殿內(nèi),一干臣工鴉雀無聲,呆若木雞,仿佛集體中了定身咒一般。
足足一息之后,一片死寂的垂拱殿內(nèi),瞬間喧嘩一片。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怎么回事,我朝什么時候冒出這么一位比當(dāng)年的元獻(xiàn)公還要出采的神童了?”
“高璋,咦,這名字本官為何覺得有些耳熟?!?br/>
“諸位覺得耳熟,并不稀奇,因為今科省元高璋,正是高太尉獨子。”
隨著那吳尚書并指如劍,直接指向那數(shù)丈外的高俅。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猶如一柄柄地刀子,插到了這位靠玩球幸進(jìn)的高太尉身上。
高俅呆愣愣地看著立身于殿中,撫著長須,很有成就感地打量著這些臣工被他嚇到了的吳尚書。
渾然沒有理會那一雙雙紅得發(fā)綠,羨慕妒忌恨的眼珠子。
腦子里邊嗡嗡作響,這一刻,文武全是半桶水,靠著玩球成太尉的高俅。
仿佛看到了自家祖墳之前被燒禿的那一塊草皮,又無風(fēng)自燃。
然后烈焰熊熊,直沖天際,甚至有滾燙的巖漿涌出。
隨之而起的滾滾青煙,簡直比那烽火臺上的狼煙還要更濃,更烈。
這濃煙在晴空之下,彎彎扭扭地構(gòu)成五字草書:高家文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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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得潮紅,張嘴想要說話,嗓子里卻發(fā)出咯咯的聲音。
一旁親近的同僚趕緊挽住給他順氣。不然,指不定明年的今天,就是高太尉的祭日。
莫說高太尉差點喜極攻心腦血栓抽過去。
便是那位嘔心泣血,想要憑空制造“甘羅十二為相,高璋十一中舉?!逼孥E的大宋昏君趙佶也同樣腦子亂作一團。
“怎么可能,難道朕的手筆,居然,居然能有這等精彩絕倫……”
好在官家的嘟囔聲不大,也就身邊的楊戩才能聽到。
聽得楊戩眼皮直跳,他可不敢再拖延下去,趕緊湊到近前小聲地道。
“官家,小高公子自己創(chuàng)作的兩篇策問甚得吳尚書歡心,這才將他點為省元。”
“你說啥?!”趙佶一臉懵逼地轉(zhuǎn)過了頭來,看向楊戩。
一副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的表情,看得楊戩汗毛都立了。
可是此刻,他只能硬起頭皮,用力地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幫高璋那個孩子瞎吹牛逼。
看著那喜歡得差點抽過去的高俅,蔡京的面容已然有些扭曲變形,嫉妒已經(jīng)讓他簡直質(zhì)壁分離。
“黑幕,絕對有黑幕,老夫敢指天起誓,這里邊要是沒有黑幕,老子跟高俅一個姓?!?br/>
可惜,這種內(nèi)心的咆哮,根本不能宣之于口。
但是,并不代表他蔡京什么也不做,身為大宋奸相,怎么也該干點經(jīng)常干的事。
“吳尚書,此事絕非兒戲,區(qū)區(qū)一少年,何堪……”
蔡京這話還沒說完,那吳尚書就勃然色變,并指如劍,直指蔡京喝道。
“怎么,莫非蔡京你的意思是本官與那高俅同流合污,在科舉這等舉國之大事上弄虛作假不成?”
看到吳執(zhí)中這老小子突然暴發(fā),有些措手不及地蔡京臉色難看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