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是清末近代才開始流行的,不過就算是黃酒時代,山西的汾酒依舊是名揚海內,尤其是上了年頭的老酒。
上次和王厚打賭,他的五千來畝中田要是能收上八萬石,郭嘉就戒酒,結果秋收時候全都跟著曹操東征呂布去了,結果回來這貨就開始賴賬。
沒招,要他戒酒簡直要了他郭鬼才老命,王厚是說的好,戒糧食酒,可這年頭葡萄酒什么的幾壺就快趕上他一個月工資了,如何能和過癮?吵吵嚷嚷半天,最后爭取到的條件是王厚一露面,他就不能開喝!
所以今晚王厚主動請他喝酒,喝的還是并州陳了三年的老汾酒,明天還不上班,這一晚上郭嘉是喝嗨了,就著火腿王厚豆腐干等下酒菜,一大壇子至少七八斤黃酒干了個底兒朝天。
別小瞧黃酒,這個時代,黃酒算得上最高度的酒了,還是陳釀,酒精度數沒個三十也得有二十多喝到晚上大約八點多,一句還是從王厚這兒盜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的酸詞兒嚷嚷完,郭嘉這貨吧唧一下,就舉著酒碗趴到了桌子底下。
和郭嘉吹了一晚上“國際形勢”,對士林人物品頭論足了半天,王厚此時也是微醺了,搖晃著站了起來,走到了郭嘉身旁,連著推了郭大軍師幾下,他是笑罵著叫嚷道。
“郭奉孝,起來,別裝死,接著喝!你不號稱酒國英雄嗎?”
不過真是喝多了,轉了個身,郭嘉甚至還打起了呼嚕來,又是黑給他老臉倆巴掌,確定這貨已經醉迷糊了,王厚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收斂了起來。
掀開掛在客廳的簾子,一杯青綠色冒著泡泡的液體早已經準備在了那里,拿起來后,王厚猛地一昂腦袋,咕嚕一聲干了個精光,下一秒,他卻是無比難受的捂著嗓子踉蹌出了門,在邊上的花壇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胃都快被吐了出來,然而一翻過后,王厚明顯清醒了不少,腳步也不再虛浮,一臉難受的走回了屋子,用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嘴,旋即王厚是架起了醉貓一樣癱在地上的郭鬼才胳膊,扶著他去了后院。
…………
汾酒還真是好,喝完了喉嚨也不干,腦袋似乎也沒那么疼,只有一個老腰似乎酸的不行,屁股還酸疼酸疼的,迷糊著,郭嘉就像揉揉腰活動下,可是抽了抽手,沒抽出來,再抽,也是沒抽出來,急了一腦門白冒汗,他終于是腦袋發(fā)昏的睜開了眼睛。
“袁紹沒打來!不過奉孝,剛剛你和我說那些東西,可麻煩了!”
真是一個機靈清醒過來,眼看著王厚竟然又穿上了他那套外面鑲嵌冷鍛甲片的鎖甲,正在一下一下的整理著鐵護手,驚的郭嘉猛地就想站起來,然而這一下沒站起來不說,還把王厚府上特有的大椅子給帶倒了。
沒錯,他是結結實實被王厚捆在了椅子上。
不過王厚眼里,漂亮小姑娘才值得細細的捆,用繩子把身材每一處美好勾勒出來,在把小手無助的捆在背后,那叫藝術品,郭嘉這大老爺們,純粹就叫捆豬了,大粗繩子就一圈圈纏著把他繞的跟個線轱轆似的,手也直接是插在了身體兩邊,腦袋砸了下地,疼的這貨嗷一嗓子,看的王厚無可奈何的停下手頭的活計,伸手又把他扶了起來。
“我說奉孝兄,你就不能老實點,實在不行我把你抗床上,過幾個時辰蘭兒就過來放了你了!”
“途求你冷靜!丞相將紅節(jié)獻給陛下,也是有苦衷的!先想想你現在取得的官位,你的成就,你這闔府上下,還有你太原王氏的族人,別干傻事兒?。 ?br/> “丞相果然是要把紅節(jié)嫁予皇帝!明早的送親隊伍,果然是送的她!”
王厚的瞳孔閃爍了下,了然的捏著下巴點了點頭,然后又是悲催的敲了敲腦袋,曹紅節(jié)!他應該早點想到的!她就是歷史上被曹操嫁予漢獻帝的曹氏三姐妹的老二,并且最后成為漢獻帝皇后的曹節(jié)!那日田獵見到曹紅節(jié)三姐妹一并出馬游獵時候,他就應該想到,可那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推薦趙云,竟然忘了這一出了!
他這一幕看的郭嘉也是悲催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應該相信自己的酒品,就算喝醉了他也是啥都沒說!這下好,到底是露餡了!
滿是焦慮,郭嘉又是再次的勸說了起來。
“途求,丞相真的很需要你!別看你膽小怕死還人品不咋地,可是丞相真需要一個為他統(tǒng)籌后方的人,這點荀彧做不到,他太偏向世家了!我和程昱可為張良!而拿你比作丞相的蕭何,并不是一時說說!”
“你這一身才華!你甘心一時沖動就埋沒于長街之上,還掛個叛逆之名嗎?”
“重用!呵呵!”
提到這個,王厚臉上卻是浮現出了濃郁的冷笑來,滿是惱火,他猛然回過了頭。
“丞相重用王某重用到連聯(lián)姻都不肯,用紅節(jié)來調著我王途求為他賣命,到頭來竟然把她獻給皇帝!奉孝兄,丞相還真是看得起我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