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尚且春寒料峭,世間也是戰(zhàn)亂紛飛,可依舊阻擋不住浪漫的士族年輕人乘著春風(fēng)十里外出踏青,認識些同樣身份高貴,舉止高雅的士族小姐姐,吟幾句酸詞兒,順便再在哪個風(fēng)景如畫的完成傳宗接代的大事兒,漢朝的風(fēng)氣可遠比宋明清要自由開放的多。
這其中,最受歡迎的踏青點居然成了王厚澆撒糞肥的三千畝薄田了,一方面,這兒靠近伏牛山,山田一體景色最好,另一方面,到現(xiàn)在曹總都有一道強制命令,整個許都城的夜香都要運出來歸他,王厚的五谷輪回之說也開始在世面上有了市場,許都的士族也都想來看看,這臟兮兮的玩意到底有沒有效。
當然,到了王厚的田里,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看著佃戶嘩啦啦的往地里澆撒著沼肥,往往都是“大吃一斤”。
不吃驚都怪了,三月末,別家的粟苗,麥苗僅僅抽出了個巴掌,王厚家的卻已經(jīng)長到了小腿高矮,遠遠望去,一片郁郁蔥蔥的綠海,就沖這份長勢,今年的豐收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更過分的是王厚的麥苗種植的比別家還要密集不少,要是別人家,這么密集,苗早因為爭奪營養(yǎng)而病病殃殃了。
到了末世,就算腦滿腸肥的地主老爺也開始務(wù)實起來,參觀完王厚的農(nóng)田,不少人捏著自己下巴上小胡子,眉頭緊鎖的回了自己莊園,開始思慮自己是不是也開始屯點糞肥了。
人勤地不懶,并且工分逼迫的也懶不下來,一個生產(chǎn)隊六十來個佃戶天天去拔雜草,沼肥還有個神奇的功效,就是能殺蟲,兩相作用下,莊稼是一天一個樣。
“哇,真長這么高了?。 ?br/> 就跟個孩子那樣,曹紅節(jié)這妞人來瘋的一股腦扎進了麥田中,扶著翠綠翠綠的麥稈兒,驚奇的叫嚷著,懶洋洋的跟在后頭,王厚則是雙手墊著頭,心曠神怡的抬頭看著藍天,還頗有些貪心不足的哼哼著。
“這還叫高?。∵B半人高都不到,連人都遮不?。 ?br/> “這才三月份,還想遮住人,你做夢呢!”
放開禾苗站起來,這妞立馬是一副傲嬌模樣嘲諷過來。
“再說,你要遮住人干嘛!是不是要干什么壞事兒?”
背著小手胸口前壓,一副經(jīng)典名偵探柯節(jié)模樣,奈何這平妞是一點兒壓迫感沒有,神經(jīng)兮兮懷疑的瞅著王厚。
“壞事兒?好事兒!”
腦瓜子立馬搖晃成撥浪鼓,王厚卻是開始笑容預(yù)發(fā)猥瑣起來,搖頭晃腦袋,這貨又開始了曹紅節(jié)熟悉的胡說八道環(huán)節(jié)。
“我最佩服的一代文豪作家非莫言大大莫屬,他筆下最幸福的地方莫過于莊稼地了,男女主角總是會在這兒迸發(fā)出最真摯,最原始,最激烈的情感來!所以等麥稈長的能遮住人了,我也打算帶你來鉆麥田地!”
想著《紅高粱》里余占鰲與九兒高粱地里那段激情,王厚是口水都要流淌下來了。
“什么文豪莊稼地,什么最原始的感情,你要帶我來干嘛?”
“徐州那次咱倆干嘛就干嘛唄……,哎呦,你咋動手了,別打了!再打我還手了??!別打臉啊小姑奶奶,說著玩的?。?!”
不知道網(wǎng)上哪位情圣說的,對于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就得耍流氓一點,不過現(xiàn)在王厚是絕對認為他在放屁了!小臉通紅,曹小妞氣哄哄的走在前面,捂著一直熊貓眼兒,王厚則是跟做賊那樣,悲催的溜在后頭,這模樣,估計他的余九高粱地經(jīng)典橋段兒是完全泡了湯了,這一道上他還的小心別讓佃戶看到,丟了他王老爺?shù)哪槨?br/> 可怕啥來啥,剛走出麥田,王桿子那大嗓門已經(jīng)嗡一下在耳邊震了起來。
“老爺!”
“哎呦!老爺,您眼圈兒咋了!咋黑了,誰打的啊!小的立馬給您報仇去!”
曹紅節(jié)的小臉禁不住變得更紅,王厚卻是干脆差不點沒暈死,氣急敗壞的叫嚷道:“老爺我自己摔的!”
“摔得?咋能正好摔眼睛上?”
“再多嘴老爺我讓你練馬步去你信不信,不是讓你看著部曲們訓(xùn)練嗎?誰讓你來的?”
沒好氣白了一眼這個沒眼力見的家伙,王厚哼哼著硬岔開了話題,馬步的威懾力的確是兇,這么個一米八幾滿身腱子肉的傻大個都是激靈靈的哆嗦了下,悲催的一個立正,終于提到了正事兒上來。
“老爺,丞相府有使前來,招老爺您和節(jié)小姐速速去丞相府議事!”
“額……”
王厚腫了一圈兒的眼角再一次禁不住抽了抽,曹操找他,基本上沒啥好事兒!
…………
不過給人家打工,老板下命令了,天上下刀子也得去,更何況身邊還有著這么個曹老板的忠實擁簇者曹小娘呢!倆人是連牛車都沒做,一道氣喘吁吁的奔到了丞相府,級別待遇在這兒也顯露了出來,曹紅節(jié)是腰間挎著劍,直勾勾就闖了進去,而王厚則是悲催的只能解下武器,悲催的交給守門將軍,側(cè)面快趕上自己正面寬的虎癡將軍許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