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恩典

????程氏待她親厚，只是這張嘴，委實是藏不住什么的……罷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謝珂還想著這一世能讓程氏改改性子，現(xiàn)在看來不必了。每每憶起腦中她彌留之際，程氏那泛白的鬢和眉間那似永遠(yuǎn)解不開的憂愁，謝珂心情總是抑郁的。即如此，這一世，她便還程氏一個平凡的幸福吧。程氏領(lǐng)著謝珂回院子，冷不防的，謝珂突然開口問道。謝珂的聲音是那種軟糯糯的，讓人聽了心中不由得一軟。“奶娘，勁哥兒和識哥兒還好嗎？我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程氏雖然有些意外，覺得謝珂小小年紀(jì)竟然能記清自己兩個兒子的名字，可也沒有多心，想著也許是她無意中多提了幾次，所以寶姐兒便記下了。

????提起兒子，程氏臉上的笑意一凝，開口的聲音帶著藏不住的思念之情?！皠鸥绾芎茫航?jīng)上了私塾。識哥在他舅舅家，明年便能啟蒙了?！薄啊棠?，識哥兒好像和我同歲？”“是啊，你是桂花開時落的地，識哥則是三月天里落的地，你們差了半歲。”提起兒子，程氏自然是滔滔不絕的，從兒子小時候肉呼呼的小臉說到上一次見面規(guī)矩的給她行禮，最終，程氏輕輕一嘆。

????“奶娘是想勁哥兒和識哥兒了嗎？”

????程氏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太多了。寶姐兒才五歲，哪里明白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牽掛。

????她們夫妻二人受了謝氏大恩，為謝氏赴湯蹈火也是應(yīng)該。當(dāng)初識哥兒落地后，還是四爺開恩，消了她兩個兒子的奴籍，要不然，勁哥兒識哥兒合該是謝氏的家生子……所以與孩子分開是他們夫妻必須要承受的。“……自然是想的。奶娘現(xiàn)在總盼著過年，過年奶娘便能出府幾日，去看看勁哥兒和識哥兒?！辈恢挥X間，程氏竟然把謝珂當(dāng)成了一個可以談話之人，將自己的心思道出。

????話出口后，程氏不由得疑惑。不知不覺間，寶姐兒似乎真的變了。以前的寶姐兒何曾在意過她，四奶奶說經(jīng)一事長一智，想來是有道理的。

????以前的寶姐兒生的漂亮，又是謝家嫡出之女，養(yǎng)的自然嬌貴些。

????所以難免有幾分小姐脾性……現(xiàn)在的寶姐兒……雖然一樣的玉雪可愛，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同了。程氏大字不識幾個，說不出心里的感覺。不過寶姐兒這樣子，真真招人疼惜?！啊棠铮髂晡乙惨胱鍖W(xué)了，我看佑哥兒和驍哥兒都有書童相陪，我也想要一個書童。能不能讓識哥兒入府和我一同入族學(xué)……娘說識哥兒即出了府，便不是謝氏的奴才了，那我便出銀子讓識哥兒來府上當(dāng)我的書童可好？識哥兒即能學(xué)長了學(xué)問，每月還有銀子拿，而且他隨時可以離開……”

????程氏聽了謝珂的話眼睛一亮。

????這主意……

????這真是個好主意。兒子若是能入府隨謝珂一同入族學(xué)，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份。

????謝珂說的佑哥兒和驍哥兒的隨侍，皆是特意尋來的窮苦人家的孩子。謝老爺認(rèn)為，窮人的孩子早慧，放在自家哥兒身邊，讓哥兒們也好效仿一二。再說謝氏的族學(xué)，等閑可是入不得了。它只收謝氏主家的小姐少爺，旁系的哥兒若想入學(xué)，須得由先生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