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春也不曉得是什么原因,反正幾百年來都是這樣。
以前沒有喝涼水的規(guī)矩,不知道有多少外鄉(xiāng)男子客死楊桃村。
有人說楊桃村的男人命硬,有人說楊桃村的水好,也有人說楊桃村的女人命中注定只給楊桃村的男人草,外鄉(xiāng)的男人休想染指。
說來也怪,楊桃村女人凡是外嫁他鄉(xiāng)的,落得命運幾乎一樣,都是四十歲不到就做了寡婦。
外界傳說楊桃村的女人是狐仙變得,那那兒會勾人魂。外面還傳著謠言:楊桃粉嫩嫩,勾魂最寡婦,桃溝水滑滑,五更要人命。
所以楊桃村的女人外鄉(xiāng)人都不敢娶。除非像陳秀蓮哥哥那樣的人,沒得選擇才娶個楊桃村的婆娘傳宗接代。
第二天,劉大春到村衛(wèi)生所來,劉海莉以為劉大春對衛(wèi)生所關(guān)心起來,很高興地把他迎進去。
劉大春問趙豐年怎么沒見著,劉海莉不好意思地說趙醫(yī)生病了,躺在床上還沒起來。
劉大春叫劉海莉帶自己去看看。
劉海莉帶著劉大春進了趙豐年的房間,把他叫醒,趙豐年抬頭睜眼一看,自己竟然睡過頭了。
“趙醫(yī)生,你病了,好好休息一天?!眲⒋蟠赫f。
“我…我沒病?!壁w豐年坐了起來,才覺得身子乏得很,腰痛腿酸。這是一夜風(fēng)流的后果,他并沒在意,還是起了床。
“趙醫(yī)生真有心,生病了也不休息,難得難得?!眲⒋蟠鹤焐戏Q贊趙豐年,心里好不得意。
劉海莉以為趙豐年真病了,摸了摸他的額頭,叫他再睡一會兒。
趙豐年感到眼皮沉重,困意未消,躺下又瞇了片刻,猛然想起陳秀蓮?fù)懈蹲约旱氖隆K掖颐γο戳四?,把衛(wèi)生所的事交代給劉海莉,說是去鄉(xiāng)里開會。
陳秀蓮早早等在下楊桃村的路上,她身體還虛走天梯有些害怕,只等趙豐年來,好扶她一把。
“趙醫(yī)生!”陳秀蓮看著趙豐年從桃林里出來,高興地喊起來。
“你怎么還沒下去?”趙豐年問。
“我有點怕,走路腿都軟軟的?!标愋闵徴f。
趙豐年不敢說自己身體也虛,怕陳秀蓮更擔(dān)心,他笑了笑,拉起陳秀蓮的手,朝天梯走去。
“有你拉著手,刀山火海我都敢走。”陳秀蓮說。
趙豐年聽得陳秀蓮話里有話,知道她對自己也有情,緊緊捏了她的手,讓她先走。
天梯如一根飄搖的絲帶蕩在懸崖峭壁上。
趙豐年先前兩次沒有害怕過,這一次有些頭暈?zāi)垦#_下都不著力,他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提神再提神,要是有個閃失兩個人都會粉身碎骨。
陳秀蓮面朝下,看著萬丈深淵,一陣風(fēng)刮來,她覺得整個天梯搖晃起來,一陣天昏地旋,她閉著眼睛趴在鐵鏈上不敢走了。
鐵鏈銹跡斑斑,打在巖壁上的部分已經(jīng)爛掉一半多,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陳秀蓮已經(jīng)感覺到危險,身子一顫栗,趕緊倒回里壁。
趙豐年走下一個臺階,扶住陳秀蓮。
陳秀蓮靠在趙豐年肩頭,她好想困。天梯的一個臺階站兩個人顯得很擁擠。要是上面來人,或者下方來人,可走不過去了。
陳秀蓮緊緊抱住趙豐年,好像石級的臺階馬上要倒了一樣,極度的虛弱讓她面對險境沒有一點底氣。
“陳秀蓮…”趙豐年你愛憐地摸了摸她蒼白的臉。
“趙醫(yī)生,我…我走不了。臺階好像在搖晃?!标愋闵徴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