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潭的岸邊,蘇月涵正驚訝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異象。
這是她活了許久也未曾見過的奇異景象!
這無數(shù)的綠草蔓藤已經(jīng)將李乘風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來,在這綠草蔓藤之間還飛快的開出一朵朵五顏六色鮮艷之極的鮮花,這些鮮花剛剛開放還不到一息便瞬間枯萎凋零,然后跌落下來,零落成泥。
但這些花花草草便是這般生長、綻放、枯萎、凋零,然后再生長,再綻放……
如此反復,仿佛無有窮盡!
蘇月涵下意識想要上前去看個究竟,可她剛動一步,這些包裹著李乘風的綠草蔓藤忽然間刷的一下全部豎了起來,它們昂然而立,扭曲著,擺動著,如同一道屏障!
蘇月涵哪里將這些花花草草看在眼里,她啞然失笑,伸出手去,卻見一道蔓藤突然間如長鞭一般啪的一聲打在她的手背上,瞬間便抽得她手背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蘇月涵一驚,隨即她眉毛一挑,她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一下傷口,她傷口處綻開的皮肉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有意思……”蘇月涵打量著這一道綠墻,她躍躍欲試,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試探,她身形緩緩漂浮了起來,沿著山谷的四周飛翔探看著。
等到蘇月涵在四周飛了一圈,探查了四周的情況后,她飛了回來,剛落下腳便發(fā)現(xiàn)包裹著李乘風的綠草蔓藤已經(jīng)不再繼續(xù)生長,它們開始迅速的枯萎,凋零,然后跌落在地上,變成一堆一堆黑色如灰的腐物。
蘇月涵敏銳的留意到,這水潭四周綠色的植物,此時已經(jīng)減少了一大半,尤其是山崖上的青苔植被,幾乎已經(jīng)絕跡。
蘇月涵盯著李乘風深深的看了一眼,心中疑惑更加旺盛:這是什么法術(shù)?可以借花草來治療傷勢?
李乘風悶哼了一聲,悠悠的醒了過來,蘇月涵回過神來,她趕緊來到李乘風身邊,之前銳利的目光,精明強干的神情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姑娘。
“少爺,你終于醒啦!”
李乘風剛醒來,便聽見耳邊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他想也不想便不耐的說道:“別哭了,再哭,我就真的死給你看啦!”
這聲音立刻一頓,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李乘風扭頭一看,卻見蘇月涵跌坐在他旁邊,抹著眼淚,梨花帶雨的看著他。
李乘風笑了笑:“想不到你這般漂亮的小姑娘也跟著少爺我一起下了幽冥地府,可惜了,可惜了!”
蘇月涵抽泣道:“少爺,你在說什么?你沒有死啊。”
“沒死?!”李乘風一愣,他猛的站了起來,仰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頭頂是云霧繚繞的陡崖峭壁,不遠處是一片汪汪水潭。
李乘風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他驚愕道:“這么高掉下來,居然也不死?你也沒事?”
蘇月涵雙手合成拳頭,虔誠的說道:“定是老天保佑,這才讓少爺和奴婢大難不死!”
李乘風活動了一下手腳,他奇道:“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李乘風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之前昏迷時……夢到的情形,他心道:莫非是那個夢?
不會吧?
李乘風滿肚疑惑,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一把揪住蘇月涵,兇神惡煞道:“方才你瘋了么?自己不想活,別帶著少爺我一塊死?。 ?br/>
蘇月涵撇著嘴,一副泫然欲滴的:“奴婢方才太慌張了……”
“慌張?”李乘風一臉不信“慌張就使勁作死呀?”
蘇月涵的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嗚咽道:“奴婢知道錯了,少爺饒過奴婢這一次吧?!?br/>
憐香惜玉是李乘風的美德,但同樣也是他最大的軟肋,這個平日里能痛下狠手把人往死里整的的家伙,卻一碰到有人可憐巴巴的掉眼淚他就有點受不了。
李乘風頭有些大,他道:“好了好了,下不為例,再有下次,你自個兒摔下去我可不拉你!”
蘇月涵破涕為笑道:“再有下次就讓奴婢摔稀碎!”
李乘風笑罵道:“那還能看么?”說著,他忽然一愣,打量著蘇月涵,道:“你掉下來居然也毫發(fā)無損?”
蘇月涵俏臉一紅,有些扭捏道:“奴婢……是在少爺身上的時候落水的,所以……沒摔著?!?br/>
李乘風瞪眼道:“所以,你害得我掉下來,還拿我當肉墊?你可以啊你,你這樣厲害的丫鬟,少爺我還是第一次見??!”
蘇月涵低下頭,泫然欲滴道:“少爺,你盡管責罰奴婢吧。”
李乘風瞧見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微微一跳,他扭過頭,開始打量四周,岔開了話題,道:“這是什么地方?我在成安住這么久,這條路每年都來,我竟不知道這山谷下面還有這樣的地方?我們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