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妃點(diǎn)頭,“好吧,畢竟是從小侍候你的丫頭,姨母就放過她這次,但活罪難饒!來人,把語蝶拉下去杖責(zé)二十,以儆效尤!”
門外立即有婆子應(yīng)了聲,把哭天搶地的語蝶拖了下去,不多時便聽到院子里傳來哭嚎聲,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想必是疼昏了。
解卉蘭低著頭,眼里閃過一絲快意,雖說不是她動的手,卻也是給這丫頭一些教訓(xùn)了,看她往后還敢不敢自做主張地想要截她的胡了。
而此時,泡在冷水中的云珞卻是非常非常想劉雙喜,想得心肝脾胃肺都疼,閉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劉雙喜站在身邊,對著他沒心沒肺地笑。
從前總覺著劉雙喜大咧咧的不像女人,和解卉蘭比較之后,才發(fā)現(xiàn)劉雙喜這種偶爾有些小心思,卻沒多少心機(jī)的女人相處起來才叫輕松,若不是擔(dān)心他所謀之事萬一事敗會連累劉雙喜,真想不管不顧地把劉雙喜接來,讓所有人都看看,他有媳婦兒,馬上也要有孩子,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都絕了心思。
伸手捂住眼睛,云珞很是煩悶,越是想念劉雙喜,越是想念她的好廚藝,而如今在王府里,不但吃不到合口味的美食,竟連吃東西都不安全了。
或許,為了對劉雙喜的承諾,他該搬出定北王府了。不然這防不勝防的,萬一哪天真馬失前蹄,就是劉雙喜那小驢脾氣不說啥,他自己都得嫌臟!
想到此,云珞對外面守著的親兵道:“去收拾一下,待會兒我們?nèi)ゴ鬆I!暫時就不回王府了。”
親兵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去整理云珞能用到的東西。等章太妃安慰完解卉蘭,回到自己的博雅居,剛剛坐穩(wěn),就聽她的陪嫁丫鬟,如今已經(jīng)熬成內(nèi)管事的王嬤嬤道:“太妃,王爺剛剛帶了人出了府,說是要到營里住上幾日。”
章太妃聞言一愣,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憤怒,一手將丫鬟剛剛遞上來的茶盞扔了出去,砸在地上碎成無數(shù)碎片,“他這是表明了要與我決裂了?”
王嬤嬤不敢插言,任茶盞的碎片濺起劃破手背。當(dāng)初老王爺還在時,常年在軍中,兩個兒子一個從軍,一個質(zhì)留在京,府里就章太妃一個女人主事,只有解卉蘭陪在身邊,她對外甥女比兒子親也理所當(dāng)然。
而常年的孤寂造成她執(zhí)拗的性子,向來都是說一不二,以至于王爺從京中回來后與她也并不親熱。
可如今王爺已經(jīng)長大了,并不是章太妃想左右就能左右得了的。何況那位表小姐,先是見世子會襲承北定王位便與世子爺訂親,如今世子戰(zhàn)死,她又要要嫁給王爺?
章太妃是表小姐的親姨母,偏疼偏愛表小姐有情可原,但按理來說,這樣虛榮福薄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王爺?
王府里別的人都被表小姐給蒙騙了,她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先是克死了世子,如今又惦記上了王爺,再裝得像小花一朵,也無法掩蓋她的臉皮像城墻那么厚的事實!
章太妃發(fā)了一陣脾氣,對王嬤嬤道:“你去派人把王爺給我追回來,就說我病了,讓他回來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