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雙喜還未說話,劉大夫人尖聲喊著:“誰說這是劉家的家產了?這是我的嫁妝和這些年做生意攢下的體己,如今我們三石失蹤不見了,你們這些人就惦記著劉家的家產,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怎么做?只能先把自己的嫁妝運走,免得到時被人給昧了。”
劉一妙也在旁哭道:“你們也太欺負人了,雖說我爹不在了,可當初也給我留下不少嫁妝,你們怎么說搶就搶?”
劉家子弟不滿這母女倆強辯,七嘴八舌地罵她們睜眼說瞎話,嫁妝再多能有多少?當初劉大夫人嫁過來時可只帶了五箱嫁妝,其中還有不少是衣服衣料,如今這箱子里可是滿滿的都是金銀珠寶,難道這些年劉家的家產都被她當成體己攢了?
就她做生意的手段大家都看在眼里,一個如意坊開了一年,結果賺了幾個錢?還好意思說這些都是她做生意攢的,要不要臉?
五爺舉了舉手,劉家人閉上嘴,目光落在老頭身上,劉雙喜雖然知道五爺他們是在幫她,可設身處地還是怪同情劉大夫人的,在這個時代里,沒了兒子的女人也確實是夠難的,攢再多錢別人一句話說搶就搶。
就好比鄭三娘,這些年把丈夫留下的米糧鋪經營得紅紅火火,早不知翻了多少倍,后來又同她一起開鋪子,若不是鄭三娘強勢,想必也保不住那些家產。
就是如今還總有親戚來要把自家的兒子過繼給鄭三娘,還不就是圖她的錢?鄭三娘索性與親戚們撕破了臉,若不是靠上白夫人這層關系,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劉大夫人也看著五爺,雖然心里憤恨,卻還是不敢同五爺大鬧,對五爺見了個禮,“五叔,您在劉氏族里最有威望,今兒這事兒還請您能秉公處理,我當年嫁進劉家時,也是帶了嫁妝來的,這些年里除了劉家的生意,我自己也有一些生意,攢些體己怎么了?再有我家一妙年紀也大了,若不是老爺過世,一妙去年就出嫁了。可雖說老爺過世,可一妙的嫁妝也都是早就置辦下的,不能因我兒子失蹤了,我的嫁妝和一妙的嫁妝就要都給了別人吧?”
五爺哼了一聲:“侄媳婦,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么叫給了別人?雖說三石失蹤了,甚至可能已經不在了,但我那侄兒可還有四喜這個親兒,別說的像別人都圖謀你的銀子似的。當初你分家時占了雙喜和四喜的份,當時我們就沒說話,想著畢竟都是我那侄兒的孩子,也沒給了外人。可這一年來我們都看在眼里,你就不是個會做生意的料,把好好的生意做得一日不如一日,我看也該是時候換了個來打理這份生意了。既然今兒大家都在這里,待會兒就把家產交接一下,該四喜的往后就都歸到四喜名下,我想四喜是個好孩子,你這做嫡母的將來就等著他給你養(yǎng)老就是。至于說你的嫁妝,當年你嫁進來時,劉家族里似乎也有一份嫁妝單子,有多少就按嫁妝單子上算,劉家也不會強占了你的嫁妝。一妙的嫁妝……就按著歷來劉家嫁女的規(guī)矩先置辦出來,大家都沒異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