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這樣?范氏害老爺,你還勸來著?”少年的嘴角彎了彎,笑得一派和善。
“千真萬確,范氏那心才叫狠,老爺這些年如何對她,她怎么下得了那手呢?我如今想想都后怕,對,我得趕緊把事情經(jīng)過稟報給少爺,范氏要殺我滅口我認(rèn)了,可就怕她對四喜少爺動手,四喜少爺可是無辜的?!?br/>
那人對秦賬房鼓勵地一笑,“此話有理,范氏自己的男人都能殺,你與她不過露水姻緣,她沒準(zhǔn)真打算殺你滅口?!?br/>
“露水姻緣?”秦賬房疑惑地看著那人,見那人微點了下頭,秦賬房一狠心,捂著臉嗚咽道:“那女人不知廉恥,當(dāng)初逼迫我與她做出茍且之事,我對不起老爺?!?br/>
少年勾著嘴角,滿面的悲天憫人,將眼底的不屑悄悄掩藏,待秦賬房做足了戲,少年才溫和地道:“既然如此,你還是與我去見少爺吧,有少爺在,他定會保護(hù)你不被范氏加害?!?br/>
秦賬房早就被繞得暈暈乎乎,只想著把害死劉財主的罪名都推到劉大夫人身上,少年說什么他就聽什么,讓他去見劉四喜,他就跟著過去。
劉四喜在正房喝著茶,見秦賬房被帶來,一進(jìn)門就給自己磕頭求救命,悄悄與少年對了個眼神,便對秦賬房道:“你說要我救你命,那你得同我說實話,我救你什么命,又為何要救你的命?!?br/>
秦賬房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少年,想著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嗎?見少年朝他點頭,秦賬房只能將少年引導(dǎo)他的那些話對劉四喜說道:“四喜少爺,我對不住老爺,當(dāng)初被范氏威逼著與她做下茍且之事,對不住老爺對我的信任?!?br/>
劉四喜喝了口茶,翹著二郎腿,“就這些嗎?”
秦賬房牙一咬豁出去了,“老爺是被范氏下毒害死的,這件事我知道了,只是當(dāng)時迫于她的威脅,沒敢站出來指證她,近兩年來,我的良心一直不安,今日少爺能夠再次回歸,就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jī)會,我要指證范氏,她下毒害死老爺,還將雙喜小姐和四喜少爺趕出去,想要獨霸劉府。”
劉四喜一臉驚訝,“你所言可是屬實?”
秦賬房用力點頭,“屬實,若有半句假話,我寧愿天打雷劈?!?br/>
劉四喜道:“那若是上了公堂之上,你還會這般說辭嗎?”
“天地可鑒,我說的沒有半句假話,即便到了公堂之上,也是這么說。”
秦賬房心一橫,說一次也是說,說兩次也是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劉府當(dāng)家的是劉四喜,若他想要反悔,劉四喜要治他的辦法多了。
劉四喜從桌上拿起備下的紙筆,蘸了墨,遞給秦賬房,“把你剛剛說的那些寫下來,我會在大人面前替你求情?!?br/>
秦賬房接過筆,可手止不住地抖,別說是寫字,筆尖還沒碰到紙面,已經(jīng)抖得紙上一片墨點兒。
秦賬房為難地看著劉四喜,劉四喜心里暗罵一聲‘廢物’,接過筆便在紙上刷刷刷地寫著,遇到不會寫的字便去問帶秦賬房過來的少年,少年便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將字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