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交還所里,是交給我,也不對,是交給咱們的課題組,充公用,你直接打到我卡里就行了,卡號秘書那里有?!绷簯c嚴回答時,眼神忽左忽右,竟沒敢跟冷靜對視。
呵,他還真好意思開這口。
聽到這,冷靜不慌不忙地與他周旋道:“不是吧,梁老師,據(jù)我所知您主持的國家級項目就有好幾個呢,各個都得五六百萬,作為參與人那項目就更是不計其數(shù)了,哪個項目都有大筆的間接經(jīng)費和勞務費,您怎么會覺得咱們課題組資金短缺呢?是不是秘書算錯了?”
梁慶嚴意外于對方的說辭,他本以為三言兩語就能將她打法走人,因而眼下嘴角的笑略顯僵硬:“錯是不會有錯啦,這錢嚒,要細水長流,省著點用,萬一突然出現(xiàn)個大開支也不至于措手不及啊!”
見對方皮笑肉不笑,十分的做作,不屑于再裝傻充愣的冷靜半昂著頭直言不諱道:“梁老師您在咱們所里那可是出了名的節(jié)省,怎么還會出什么意外狀況呢?想想看,您的學生無論博士還是碩士拿的補助都是全所最低,您的開支都已經(jīng)壓減到這個份上了,再惦記學生的那點獎學金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呀!”這是她昨夜輾轉反側了半宿的說辭,終于全部倒了出來,就一個字“爽”。
此先,那兩個學生的忍氣吞聲助長了梁慶嚴的囂張氣焰,此刻他真沒想到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敢理直氣壯地跟自己硬杠。
畫皮被無情地撕下,梁慶嚴立馬掛不住了,嘴角瞬間垂下的同時自然也就不再同對方虛與委蛇:“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了?”說完,他將香煙甩進了一旁的富貴竹里,富貴竹的一柄葉子登時被燒焦了一大片。
“質疑不敢當,我是在否定?!边@一刻,冷靜b格直接拉滿,真不知道誰賦予了她挑戰(zhàn)權威的勇氣。
聽了這話,梁慶嚴氣得直想拍桌子,可他還是強耐著性子想要以三寸不爛之舌勸她服軟,繼而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開始哭窮:“小冷啊,你真是一點也不諒解為師的難處啊,諒你初來乍到,不懂事,老師不怪你。我項目是不少,可是勞務費都給學生發(fā)補助了,其他的直接經(jīng)費哪個是能隨便發(fā)的,間接的也就差不多10%!”
說白了就是哪項都不能隨便揣進腰包里,聽的冷靜哭笑不得:“梁老師,您說的難處我覺得全所每一個老師肯定都有,可是我問了問我的同級同學,沒有哪個人的導師要求學生退還獎學金的,為人師表應該以身作則,惦記學生的那點血汗錢是不是有點可恥?”
見對方油鹽不進,且還出言不遜,下一秒,裝不下去的梁慶嚴徹底火了,而不甘示弱的冷靜也沒讓對方討到便宜,二人大干一場嘴仗后,就地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