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沖昨天追出百余里,終究還是沒能抓到夜孤岳,徹底失去了他的蹤跡。
這也在路峻意料之中,畢竟馬沖中途曾經(jīng)折返,足夠夜孤岳逃脫的了。
“我記得馬捕頭說過,夜孤岳施展那什么血遁秘法,修為會因此大損,如今只有開竅境?”
“不錯(cuò)。”馬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甭肪α似饋?,說道:“對他來說,比起殺我來,恢復(fù)功力更為重要?!?br/> “那也不可大意,你最好在這里逗留幾日,我們再次搜捕一次,確認(rèn)安全再上路?!瘪R沖勸道。
“以夜孤岳之狡猾,恐怕又與在江漢一樣,與其在這里暫避,不如趁他休養(yǎng)之時(shí),快些離開?!甭肪f道。
“那也不急于今日便走吧,今日可是除夕,總要過了年再說?!瘪R沖說道。
“行走江湖,處處為家,何必拘泥年節(jié)?”
路峻拱了拱手,說道:“馬捕頭,多謝近日關(guān)照,日后有緣再見?!?br/> 馬沖見他執(zhí)意要走,也不便加以阻攔,便送路峻離開,叮囑他路上多加小心。
路峻與馬沖告別,策馬出城,向東而去。
一路走村過寨,處處都是爆竹聲聲,喜氣洋洋的景象。
路峻不由想起父親還在時(shí),每到自己也和那些歡跑的孩童一樣,每到新年都興高采烈。
“爹爹,你和娘親到底在哪里?等我解除邪魔追命印,就去找你們!”
想到這里,路峻恨不得能背生雙翅,飛到南麓書院。
沒有囚車的羈絆,千里馬奮蹄疾馳,不過兩日便到了交州治所南嶺。
到了南嶺,便可以轉(zhuǎn)水路東行至荊州,這是最快的途徑。
可惜的是,今日才是大年初二,船運(yùn)都已停歇,路峻詢問幾家,都不愿行船。
好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路峻許以五倍船資,又加上好言好語,終于打動了一位船家。
船家姓李,很樸實(shí)的一家人,父親李老三,和兒子李鐵柱輪流掌船,母親王氏負(fù)責(zé)船上飲食,可以日夜兼行。
李老三笑著說道:“少俠,你可怪小的貪心,實(shí)在是時(shí)間不恰當(dāng)?!?br/> “正是新年,理應(yīng)如此?!?br/> 路峻對船資不在意,只要能快些到南麓書院就行,而且又是大過年的,并不為過。
“多謝少俠體諒,其實(shí)你這五倍船資真不多,昨天大年初一也有人要乘船,出了十倍船資都沒人愿意去。最后還是老張頭貪財(cái),送那位客官走的。”李老三說道。
路峻只當(dāng)他在安慰自己,并不信以為真,隨口應(yīng)付了兩句,便借口體乏,進(jìn)入船艙修煉去了。
順?biāo)兄?,船行極快,不過一日便出了南嶺管轄,若是陸路的話,便是馬匹再神駿,也要三日才行。
第二日,路峻正在艙中打坐,突然聽到李鐵柱詫異的聲音:“爹,那不是張老伯家的船嗎,他昨日就走的,怎么會才到這里,該不會是拋錨了吧?”
“還真是!”李老三對艙內(nèi)喊道:“少俠,我們先停一下,過去看看是不是需要幫忙。”
路峻聞言走出艙外,果然看到一艘船停靠在江邊,船上不見人,附近又是荒野,確實(shí)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