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蒂托失去了眼睛,耳朵變得格外的敏銳。
“一個將死的老人?!崩线~的魔淵之民這樣回答他。
老者帶著石盔,不如就叫他石盔老人吧。
石盔老人拿出了腐朽的杯子,依舊看不出這杯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的東西?!?br/> “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在乎它嗎?還是說它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或許我知道了,會放了你?!?br/> 對方應(yīng)該觀察他很久了,在這個時候才上來。
蒂托虛弱的抬起頭:“你到底是誰?”
石盔老人:“我是一個被驅(qū)逐的老頭,一個擁有智慧的怪物?!?br/> 對方擁有智慧權(quán)能,蒂托再怎么傻乎乎也不會認(rèn)為對方是一個普通人:“你也是魔淵之民嗎?為什么要自己稱呼自己為怪物?”
石盔老人言語里滿是不在乎,或者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過后的睿智。
“因?yàn)槲艺Q生的時候,只是一個來自于深淵的怪物。”
“他們不一樣,他們誕生的時候已經(jīng)是魔淵之民。”
蒂托說了一個模擬兩可的回答:“這是給予我使命和指引的東西?!?br/> 對方將蒂托放了下來,給他喂了一些水還是食物。
蒂托終于緩過了一口氣。
在島嶼下的陰涼角落歇息了一晚上之后,漸漸的恢復(fù)了正常。
他從石盔老人的手里拿回了神之杯,當(dāng)手指觸及到神之杯的那一刻,黑暗的世界亮起了一道光。
神之杯指引的光芒依舊還在,哪怕除此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見了。
他站了起來。
聽著海浪的潮汐聲,聽著風(fēng)呼嘯過石柱間的回響。
眼睛看不到之后,他反而能更好的思考自己的一切。
他為什么來到這里。
他到底想要什么。
最后,還是決定再度出發(fā)。
他將失而復(fù)得的神之杯小心翼翼的裝進(jìn)了自己的背簍,連同幾塊破碎的骨板,還有自己的刻刀。
石盔老人看著他,問道。
“你都這樣了,還是要去尋找神賜之地嗎?”
這個魔淵之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驅(qū)動著蒂托做到這一步。
他的堅持、努力、無畏,到底源自于什么。
蒂托立刻有些戒備:“你知道我要找什么?”
石盔老人笑道:“你和那個小崽子說的話,我都聽到了?!?br/> 蒂托:“你認(rèn)識薩拉領(lǐng)的領(lǐng)主?!?br/> 石盔老人:“他是我的曾孫子?!?br/> 蒂托驚呆了:“那你為什么會被人驅(qū)逐?“
對方停頓了一下,大笑著說道。
“魔淵之民和希因賽不一樣,我們崇尚強(qiáng)大,我們厭惡弱小?!?br/> “我們繁衍得很快,但是海中的食物有限,我們豢養(yǎng)始祖魚的技術(shù)又遠(yuǎn)遠(yuǎn)不如你們希因賽人,更別說你們還占據(jù)著最豐饒的近海,最適合始祖魚生息的地方。”
“老去的魔淵之民是沒有作用的,他們到了一定年齡的時候會自己離開家園,前往大海自生自滅?!?br/> “就算不愿離開,也會被人趕出家園。”
蒂托:“所以你被放逐了?被自己的族人?”
石盔老人:“這個殘酷的世界,想要生存下去可并不容易?!?br/> 石盔老人很明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蒂托。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什么一定要去找神賜之地?”
“你連眼睛都失去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執(zhí)著呢?”
蒂托思考了一下:“你明白使命的意義嗎?”
石盔老人愣了一下:“我不太明白?!?br/> 蒂托笑了起來,那聲音在嘲笑曾經(jīng)的自己。